说是没事,婆婆也只坐了坐,就被叫走了。临走的时候,且喜找出圣诞时候给他们买的礼物,“妈,给您和爸爸的一点小礼物,一直忘记带过去。”递过去的时候,又补上一句,“冬天时买的,现在可能用不上。”
婆婆打开看了看,“我很喜欢,谢谢你。”拍了下且喜的头才走。今天的婆婆特别的亲切。
婆婆走了之后,且喜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赵苇杭认为她应该在睡觉,所以也不会打电话回来,她自己当然也不能打电话过去。知道他随时会回来,又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间到家,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只要听着楼下似乎有车的声音,且喜就会到窗口张望一下,来来回回的,折腾到下午,累得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且喜越睡越热,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在沙漠里烤着那般难受。终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满头大汗,身上被压了两床被,想踢都踢不动。
挣扎着起来,走出来看,果然赵苇杭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忙着。他的忙,也是很有条不紊的,驾轻就熟的感觉,这幅画面,看起来很有美感。婚姻,有时,也有一餐一饭间的浪漫,不论是准备的时候,或者共同品尝的时候,又或者是饭后的刷洗,里面,都有心意在,也都有不需言明的体贴。
现在,且喜不需要装病了,大汗淋漓加上到现在都滴水未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脱水了,需要马上补给。
“赵苇杭,”她出声吸引他的注意,等他看过来,马上摆出很捧场的样子,“看着好有食欲啊,什么时候可以开饭?”现在给她什么她都能当是山珍海味的一扫光,何况,赵苇杭不知道炖了什么,特别香。
赵苇杭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去多穿上点,你刚退烧,别再着凉。”
“哦,我换好衣服就能吃饭了么?”
“你在屋里躺一会,我盛好饭叫你。”
且喜边往回走,边傻笑,看来是糊弄过去了。回到房间,她自己对着镜子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有惊无险,安全过关。
且喜挑了半天,决定换上那套丝绸的睡衣。里面是斜襟坎袖的款式,下面是长裤,外面是长的罩衫,看起来好几件,其实不沾身,现在穿着正合适。
晚饭,赵苇杭炖了锅菌汤,里面放的菌类,都是他从J市买的当地人在山上采的,味道真是很鲜美。但且喜是因为自己实在缺水,所以很捧场的喝了好几碗。直到赵苇杭对她的动作都有些侧目了,她才老实的开始吃饭,一碗没够,她又盛了一点。她忘记了,生病的人,胃口大多不好。
“很饿么?”
“嗯,睡着了,一天都没吃什么。”
“吃的什么药?”
“啊?”
“不论吃的什么,都先别吃了。我回来的时候,去医院给你开了些药。吃完饭,把药吃了再睡。”
“哦。”不知道没病吃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且喜很乐天的想,他未必会看着自己吃,拿出来几粒,扔掉就行了。
“赵苇杭,你今天的事情很重要啊,忙完了么?”
想起今天的事情,赵苇杭就头疼。这本来就是个重要的项目,几份标书之间,相差得不多。但请来的专家,内部意见却不统一,都是德高望重,他也不能轻易下决断。如果任他们热烈的讨论下去,估计几天也出不了结果,赵苇杭又惦记家里,后来只能是把各种意见都综合起来,折衷了一下,选了一个最贴近的。这样的结果,当然是皆不欢喜,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也只能如此,实践上哪里有什么尽善尽美。
“还好。我工作的事情,你不用管。”赵苇杭忽然想起,对于自己工作调动导致的一些变化,他还没来得及同且喜细谈,她太容易被人忽悠了,这点很麻烦。
“顾且喜,我现在的位置,很敏感。慢慢的,可能会有来自各种地方,形形**的人的很多花样的请托,你不要答应。我的工作同这个家,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对我开口,明白么?”
且喜坐在那想了半天,“赵苇杭,他们会找到家里来么?”
“可能吧。”
“那我怎么办,不开门么?”
“你就记住,谁也别理,什么东西也别收,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真的有人来,我就说自己是保姆,不能开门,也做不了主。”顾且喜有顾且喜的高招。
赵苇杭却领略不了她的幽默,对于她否认身份,规避麻烦,他唯一能辨认出来的自己的感觉就是,失望。
压着心里的情绪,他还是给且喜倒了水,按服药量拿了几粒药,“给,吃了就去睡吧。”
赵苇杭就在面前盯着,且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里面似乎还有消炎药,这个赵苇杭,真敢给她乱吃药啊。
“我可能青霉素过敏。”且喜用手指拨了下那些药。
“不是青霉素的,是红霉素。快吃,吃了好休息。”
吃了不会就真的长眠不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