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明月东升,微风轻拂,花香淡淡,
“悦儿,书明天再看,现在该你兑现你的诺言了,”张曜走到软榻旁坐下,看着歪在塌上的萧芊悦,微微一笑,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书,
“妾身何曾许下什么诺言,妾身不记得了,”萧芊悦明眸流转,狡黠地笑道,,
“悦儿,你怎可言而无信,”张曜伸手拉着她手,不让她有机会逃走,
“妾身是小女一个,又不是大丈夫,言而无信也无妨,”萧芊悦偏着头,调皮地笑道,
“不行,小女子也要说话算话,”张曜几个月沒碰她了,岂会这般轻易放过她,高大的身躯陡然逼近,萧芊悦唇边的轻呼刚发出一声而已,就被张曜给堵上了,
漫漫长夜,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祥王府内一片寂静安祥,
清晨,阳光透着窗棂照射进來,室内泛着淡淡的金光,萧芊悦缓缓地睁开眼睛,睡在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他才刚回來,朝中还有很多事要他忙,幽深的墨瞳划过一抹失落,缓缓坐起,低声吟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主子,您醒了,”紫纭听到声音,和芙蓉进來伺候,
萧芊悦收拾好心情,展眉一笑,梳洗更衣,用罢早膳,就扶着红绢的手去给太妃请安,
“媳妇啊,昨儿曜儿留在你房里了,”太妃开口问道,
萧芊悦俏脸微红,垂首道:“是的,母妃,”
太妃叹了口气,“媳妇啊,母妃不是不知道你们久别重逢,但是你如今身子愈发的重了,不好伺候他,你也是大家出來的小姐,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瞧母妃身为公主,老王爷不也有两房妾室,”
“母妃说的是,”萧芊悦轻咬了下唇角,昨天和相似的话,太妃已经说过一遍,今日又提,无非是对昨夜张曜留在远逸馆不满,
“我们做正妃妻房的,沒必要与那些姬妾一般计较,她们不过是哄爷们玩的,懂吗,”太妃语重心长地道,
“懂,”萧芊悦抬起头,一脸平静,“母妃,媳妇会劝王爷去曾姨娘那儿的,母妃请放心,”
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才是大户人家出來的做派,”
“是,母妃,”萧芊悦扬唇浅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眼眸淡淡的,不掺杂一点感情,她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太妃会真的怜惜她,却原來不是,不愿在坐在这里听太妃说那些为妻之道,大户人家做派,萧芊悦起身告退,去议事厅处理府中内务,
张曜还沒到中午就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还有刚刚云游四海,到处行医赠药的京都神医、顾洵的父亲顾珏,
“主子,王爷回來,顾太医也來了,”青纱走到后院,对坐在柳树下发呆的萧芊悦道,
萧芊悦抛下已经被她扯光树叶的柳条,缓缓地站起身來,慢慢地向前面走去,
“王妃,來,让顾伯父给你诊脉,”虽然顾洵说了同房沒关系,昨夜张曜也很小心,但是关心则乱,今天他硬是把顾珏给请了來,
“有劳伯父,”萧芊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柔声道,
“王妃客气,老夫是郎中,为人诊脉是分内之事,”萧芊悦恭敬的态度,让顾珏很高兴,等紫纭将丝帕放在萧芊悦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后,他搭上了两根手指,微眯着眼睛,细细地诊脉,
萧芊悦静静地坐着,微微垂睑,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观张曜,
“脉象弦滑,左脉偏强,”顾珏诊完脉,摸着长胡须笑笑,“小子,你媳妇和儿子都很好,”
“儿子,伯父,你是说悦儿怀的是儿子,”张曜惊喜地道,
“凭老夫的医术,要是连这点都诊不出來,象什么话,”顾珏吹胡子瞪眼,不满张曜质疑他的医术,
张曜忙鞠躬陪礼,笑道:“多谢伯父了,伯父,小侄送您出去,”
“不用了,你陪着你媳妇,老夫赤条条來去无牵挂,”顾珏边说边大步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遇到正要端着汤进來给萧芊悦喝的蓝绮,虽然汤是由红釉花纹盖碗装着,但是香气还是飘了出來,还让他闻到了夹杂在香气里的那丝药味,“等等,这汤可是给王妃喝的,”
“是,这是王太妃吩咐每天炖给王妃喝的止呕汤,”蓝绮低头道,
“伯父,这汤可是有什么不妥,”张曜听出顾珏声音有些不对,走过來沉声问道,
顾珏伸手打开碗盖,凑近又闻了闻,端过那碗,到唇边浅浅的尝了一点,双眉紧皱,道:“这汤里面有红花,”
红花旁人喝了无事,可孕妇喝了,那可是要流产的,张曜脸色巨变,若不是今日他不放心萧芊悦,把顾珏请了來,萧芊悦就喝下了这掺有红花的汤,那肚子孩子岂不是沒有了,
张曜勃然大怒,瞪着蓝绮,厉声问道:“说,这汤里怎么会有红花,为什么要谋害你家主子,”
蓝绮跪倒在地,哭道:“奴婢不知道汤里为什么有红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