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设宴款待祥亲王夫妻,宫里的几位有头有脸的娘娘得到了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巴结讨好太后的机会。德妃刘氏,静嫔赵氏,顺嫔李氏,容嫔王氏,慧昭仪郝氏带着各自点心和菜肴出现在文德宫。
太后看到五人,笑了起来,道:“你们这鼻子到尖,隔着这么远就闻到香味了。”
“母后这里好吃的东西,我们可一直惦记着呢,闻着味能不来吗?”德妃刘氏笑道。
“馋嘴猫!”太后笑骂道。命人另摆了一席,让德妃刘氏带着其他四人坐成一席,这边只留张曜和萧芊悦,又吩咐宫女把大皇子诸祁镇请来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太后上了年纪,有些倦意,按了按额头,对德妃刘氏道:“今儿这酒喝得有点多了,哀家去暖阁里歪一歪,等会儿她们送了点心来,捡着和软的给哀家送过来就行了。他们两个难得来宫里坐坐,你替哀家好生招待,还有镇儿,你好好跟你王叔讨教一下学问,省的你父皇明儿考你,你答不出,又要挨教训。”
刘德妃起身答应。
诸祁镇也垂首而立,等太后把话说完,朗声道: “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
太后一走,几位妃嫔就随意了很多。诸祁镇也当真找了个问题,向张曜请教。
刘德妃就走到萧芊悦身边坐下,笑道:“早就听姑母说起过妹妹,却一直无缘见面,如今妹妹成了祥王妃,我们姐妹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我在宫里日子久了,难免有些寂寥,还请妹妹闲来无事,常来宫里和姐姐说说话。”
这个刘德妃正是齐刘氏娘家侄女,在皇上继位之前是皇上的一个妾室,并不怎么得皇上的宠爱,只是她的运气好,进府没几个月就怀了身孕,生下了皇上的长子诸祁镇。母凭子贵,在皇上登基后,被封为德妃。皇后病逝后,她就成为后宫品级最高的妃子,暂持凤印,统帅六宫。皇上后宫嫔妃不少,可子嗣并不多,只有两位皇子和三位公主。二皇子是顺嫔李氏所生,刚满周岁。刘德妃的地位可以说暂时无人可以动摇,若不是刘氏一族在朝中根基太浅,她早已入主中宫。为了能顺利谋得后位,张曜亦是刘德妃想要拉拢的助力之一。
“娘娘常伴陛下左右,又怎会寂寥?”萧芊悦微微浅笑,举起酒樽,“承蒙娘娘垂爱,妾身敬娘娘一杯。”
刘德妃接过宫女送上来的酒樽,碰了碰萧芊悦手上的酒樽,笑道:“姐妹之间别说什么敬不敬的,我们共饮一杯!”
“妾身先干为敬,娘娘请随意。”萧芊悦将杯中酒饮尽,笑了笑,放下酒樽,抓起一把瓜子,微微垂睑,优雅地嗑了起来。
刘德妃看了看对面的正在应付诸祁镇的张曜,眸光微闪,轻叹一声,凑到萧芊悦耳边,压低声音道:“妹妹如今跟王爷如胶似漆,恩恩爱爱,难为有的人还在为妹妹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萧芊悦抬眸直视刘德妃,正颜道:“娘娘请慎言!”
“妹妹,以后你可要多进宫来,我们一定会有很多话聊的。”刘德妃坐直身体,脸上的笑意更浓。
虽然与齐皓明并无私情,可是众口铄金,萧芊悦不敢想像,要是传出有损她名节谣言,她会落到怎样的处境,脸色苍白,捏紧了手中瓜子,她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光看今日入宫的那个仪仗,就可知道祥王在朝中的地位和权势,德妃是想利用她和齐家的关系,借力张曜,达到某种目的。
张曜虽然在跟诸祁镇说话,但一直留意着萧芊悦和刘德妃,见萧芊悦突然变了脸色,心中一紧,刘德妃跟她说了什么?忙插嘴道:“王妃,你不惯饮酒,刚才陪太后娘娘也喝了不少,你还是以茶代酒敬各位娘娘,想来各位娘娘也不会怪你失礼的。”
“妹妹真是有福啊,瞧瞧祥亲王多体贴,真真是羡煞旁人哟!”刘德妃亲昵地挽起萧芊悦的胳膊,笑盈盈地道。
“夫妻之间,本该如此。”张曜在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目光里还带着一丝警告的神色。
刘德妃是聪明人,听得懂张曜话外之意,也看到了他眼中里那警告的神色,不过这正是她要的,张曜越看重萧芊悦,那么对她越有利,笑着拿过茶盏,塞到萧芊悦的手中,道:“妹妹,你就听王爷的话,别喝酒了,喝茶吧!”
萧芊悦笑了笑,抬眸看着对面的张曜。张曜回了萧芊悦一个温柔的笑。
“来,各位妹妹,我们敬王爷和王妃一杯吧!”刘德妃举起酒樽,姑母是贪心了些,既想尚公主,又想巴结太后,可是人不贪心,就什么事都成不了,要是她当年安如现状,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呢?
“娘娘说笑,应该是我夫妻敬诸位娘娘一杯!”张曜举杯笑道。
酒足饭饱,宾主俱欢。
萧芊悦和张曜辞别了太后和几位妃嫔,沉默着走出了皇宫。四匹马驾辕的马车宽敞舒适,张曜斜躺在软榻上,英俊的脸上带着饮酒后的红晕,怀中搂着微醉的娇妻。萧芊悦饮酒有些头晕,微眯着眼,似睡非睡的靠在他的怀中。闻着她发梢上淡淡的幽香,张曜只盼着这条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