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悦漱了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恶心的感觉稍减,抬眸见张曜目不转睛盯着她,脸上浮现两团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
“悦儿,你哪里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样?”张曜关心地问道。
萧芊悦脸薄,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她实在不好意思让张曜这么抱着,推了推他,道:“让丫头们服侍也就是了,万一过了病气给王爷就不好了。”
“悦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张曜只觉得心里苦涩难受,她病了,却不想依靠他的肩膀。她身为祥王妃,却向往着外边的平民生活,她排斥他的原因,是因为齐皓明吗?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单纯,也是最难怀的。齐皓明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那份真爱!若是他能早些认识她该有多好,他绝不会让她如此难受!让她这般伤心,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她,宠着她。
萧芊悦羞涩,张曜沉思,婢女们也不敢惊动他们,沉默站在一旁,屋子里静悄悄的。
“王爷,顾大人来了。”芙蓉一时情急,也记不得要通传一声,就带着顾洵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咳咳……”看到萧芊悦面色微红,娇羞无力的被一脸沉静的张曜抱在怀里,顾洵慌忙转身,用咳嗽来掩饰尴尬,脸上露出戏谑的笑。
“你快给王妃诊脉。”张曜脸皮厚,神色不改,把萧芊悦放在炕上。
萧芊悦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紫纭蓝绮几个上前来,想扶萧芊悦往那边床上去。
“不必了,大夫讲究望闻问切。顾太医中午时刚给王妃诊了脉,恐怕还有什么不详细的,就请顾太医认真诊脉。”张曜瞪顾洵一眼,这小子中午到底是怎么诊脉的?悦儿好好地怎会呕吐?
顾洵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这小王妃的脾胃是比较弱,但是没有强烈的刺激,也不会呕吐成这样,难道是她又误食了什么东西?这豪门深宅就是黑暗!
腹诽归腹诽,诊脉归诊脉。顾洵为萧芊悦细细的诊完脉,好看的眉头紧锁,这小王妃身体没有不妥,怎么会呕吐?起身对张曜道: “王爷恕罪,王妃的脉象和中午的并无不同,至于今晚因何呕吐不止,下官还真是找不到病因。”
“连你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张曜慌神了。
见张曜紧张的模样,萧芊悦心中一软,轻声道:“王爷,妾身晚饭用多了些,吐出来反到舒服。”
张曜对萧芊悦所言并不相信,但是她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去反驳,对顾洵道:“有劳顾大人了!”
顾洵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道:“天色不早,下官这就告退了!”
“本王送你。”张曜对萧芊悦的病不放心,想要再问问情况。
张曜和顾洵并肩走出院门,顾洵止住脚步,侧身对张曜笑道:“王爷请留步,让下人带下官出去便可。”
“诚然(顾洵的字),你我相识多年,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张曜面带忧色地道。
“王爷,新婚燕尔,伉俪情深!”顾洵戏谑地笑着,很享受一向稳重如山,云淡风清的张曜露出这种紧张焦虑的神情。
“你是不是要我会痛打你一顿,你才会说实话?”张曜恨不得挥拳打掉顾洵脸上那可恶的笑容,这什么好友?他心急如焚,他火上浇油。
“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对多年的好友大打出手?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一定会说祥亲王重色轻友!”顾洵惧对张曜的威胁,继续调侃道。
“你!”张曜恼羞成怒,伸手抓住顾洵的衣襟,咬牙切齿,低声咆哮,“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快说!”
“王爷,你这是关心则乱。你要是不信我所言,就把太医院的太院,民间的大夫都请来给你的小王妃诊,要是我说错半句,我辞官归故里,行不行?”顾洵挑挑眉,“想不到王爷十来年在百花丛中招蜂引蝶,片叶不沾身,今日竟然为了一朵娇嫩的幼兰如此上心,真是想不到,想不到。这是不是就叫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哈哈……”
“滚!”张曜推开顾洵,转身回房。
“顾大人您请。”边上打灯笼的婆子忍着笑,上前道。
顾洵整了整衣襟,宽袖一摆,跟在那婆子的身后,往府门外走去。
张曜走进院门,远远的就看到芙蓉、紫纭几个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古怪,不悦地皱眉,沉声问道:“你们不在里面伺候,全站在这里做什么?王妃服了药可好些了?”
芙蓉看了看紫纭,见她低着头,根本就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道:“回王爷的话,王妃睡下了。”
“那你们都下去歇着去。”张曜没太在意,摆了摆手,上前就要推门要进屋。
“王爷……”芙蓉喊道。
“还有什么事?”张曜回头问道。
“王爷,王妃把门给关上了。”芙蓉怯怯地道。
“王妃自己动手关上的?”张曜眯了眯眼,唇边逸出一丝玩味的笑,这丫头,搞什么名堂?
“王妃怕奴婢会开门,就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芙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