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来这里用早膳,让悦儿受累了!”太后握着萧芊悦的手,慈爱地笑道。
“太后和皇上能屈尊来王府用早膳,是我们的福气,是对王府的恩宠,我们求之不得,不敢当‘辛苦’二字。”萧芊悦微微笑道。
见萧芊悦应答得体,太妃脸色稍缓,这个媳妇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你母妃有你在身边侍奉,真是有福气。哀家好生后悔,当初不该下旨把你指给崇和,倒是应该让你入宫做皇上的妃子,这样哀家可就有人陪了。”太后一边说笑,一边拉着萧芊悦的手入席。
萧芊悦不敢就座,站在太后身旁伺候。
“皇妹,崇和,快坐下吧!一桌子的菜,我和皇上可用不了,还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更热闹。快坐下,快坐下。”太后指着身边的位置,“悦儿坐这里,替我捡菜。”
“臣妇站着替太后捡菜吧!”萧芊悦不愿坐下。
“坐下捡!”萧芊悦身子怯弱,太后力道不小,一伸手就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了。
萧芊悦慌忙想要站起来,太妃含笑开口道:“你就坐下吧,在太后娘娘身边小心伺候。太后娘娘体恤我们,准许我们一同用膳,是我们一家子的荣耀。皇上,臣妇就放肆一回。”
太妃说着,在坐太后的对面坐下。张曜告罪,在皇上的另一侧坐下。
“好,这才像一家人。”太后眯着眼看了看桌子,“哀家都饿了,瞧着这个烧麦很好看,不知味道如何?”
“太后,这是三鲜烧麦,您尝尝。”萧芊悦用银箸夹了个玻璃烧麦放在太后面前的碗里。
太后尝了一口,连声夸赞,“味道很好,大家一起吃啊!”
这一顿早膳,吃了大半个时辰。 萧芊悦被太后劝着吃了不少东西,而太妃却没用多少,冷眼旁观,这太后什么意思?对这丫头也太好了,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让她进宫给皇上当妃子?却指过张曜?太后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想要做什么?
饭后大家又回到东暖阁,重新落座,上新茶。太后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罗汉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张曜和萧芊悦。
“对了,皇妹,你这媳妇茶吃了没有?哀家和皇上没给搅和了吧?”太后喝了口茶,突然开口问道。
太妃眸色一沉,太后居然在王府里安插了人,真是好手段!她怒火中烧,脸上却半点不露,淡淡一笑,道:“还没吃上呢。”
“悦儿,还不给你婆婆敬茶?”太后眼底闪过一抹得色,笑道。
“是。” 萧芊悦就了一声,走到太妃面前,婢女拿来锦垫铺在地上。萧芊悦跪了下去,给太妃磕了三个头,接过婢女手中的茶,高高举起,递到太妃面前。
“请太妃喝媳妇茶!”太妃房里的赖嬷嬷道。
太妃伸手接过茶,却并不急着喝,端在手中,用杯盖拨弄着浮茶,“这萧家祖上原也是诗礼世家,你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这大家子的规矩想来是极明白的,也不用我多说了。你且起来吧,已忙了一个早上了,也够你累的。”
“谢太妃疼爱,媳妇不累。”萧芊悦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太妃只叫她起来,却不吃那茶,很明显的在告诉她,太妃不想认她这个媳妇。
太妃淡淡一笑,“迎香,把东西拿来!”
“是。”迎香应着,转身到内室去拿东西。
太妃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萧芊悦,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媳妇茶太妃总算是喝了,张曜松了口气,萧芊悦和太妃的关系,以后再慢慢化解,相处久了,太妃自然就会知道这个媳妇的好。
迎香托着一个红木雕花漆盘出来,盘上放着一本书,一柄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一对,赤金嵌珠手镯一对。
“如意吉祥,这些是给你的,以后你要好好地相夫教子,给我们张家开枝散叶。”太妃把那对凤凰步摇插在萧芊悦的发髻上,又帮她戴上手镯。
“谢谢母妃。”萧芊悦磕头道谢。
“我听说你识文断,才情好,琴棋书画也是样样都精通只是,我们女人家,不比那些男人。不该抛头露面,要安守本份,你可懂?”太妃问道。
“媳妇谨记母妃教诲。”萧芊悦磕了个头,“媳妇谢母妃的赏。”
萧芊悦伸手接过漆盘,看清那本书的名字时,脸色白了几分。太妃送她《女戒》!太妃对昨日之事无法释怀,碍于太后和皇上在座,不得不喝了媳妇茶,可她心里的气没消。
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恼色,萧芊悦是她指给张曜的,太妃送萧芊悦《女戒》,是在说她指的这女子德行有亏吗?唇角一勾,道:“皇上,今儿来得太匆忙了,竟然连给新媳妇的见面礼都没准备,这回要让新媳妇笑话了。”
“母后说的是,这礼是不能少的。只是朕身上也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这个玉佩就赏了你们,愿你们同心同德,白头偕老。”皇上把悬在腰间的一块翡翠玉佩摘下来,递给张曜。
张曜起身行礼谢恩,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