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展旨读道:“奉天承运,太后制曰:原湖广巡抚萧暮白之女萧芊悦,贤良淑德,温柔敦厚、品貌出众,本宫躬闻之甚悦。今祥亲王张曜,正是适婚年龄,当择贤女与配之。萧芊悦待字闺中,与张曜堪称金童玉女,本宫意成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张曜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听完陈公公宣读的旨意,萧芊悦面无表情,谢恩起身接旨。
“萧姑娘,老奴才给您道喜了!”陈公公把太后的懿旨交到萧芊悦手上,对她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紫纭!”萧芊悦盈盈还礼,轻叫了一声紫纭。
紫纭会意,拿出一锭二十两的纹银悄悄地塞给陈公公,笑道:“大人辛苦了,这个给您老喝杯茶。”
“奴才谢萧姑娘赏!”陈公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尚未回神的齐家人,轻声咳嗽一声,“太后旨意已到,咱家告辞了。”
“陈大人,请堂上奉茶。”齐孟儒忙道。
“齐大人不必客气,来时太后一再叮嘱,要咱家宣旨完毕即刻回宫,还有好些事儿呢。”陈公公笑笑,转身就走。
齐孟儒等人慌忙跟上,说好些客套话,一直把陈公公送到府门外,看着他上马远去,方长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真想不到太后竟然为悦丫头和祥王爷赐婚。”齐老太太语气里有几分感慨,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面色平静的萧芊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这丫头还真沉得住气。
“恭喜老太太,恭喜萧姑娘!”众人对着齐老太太和萧芊悦行礼。
“这是大喜事,有赏。”齐老太太伸手握住萧芊悦的手,不管怎么说,这是她萧家的姑娘,萧家能出个王妃,这也是萧家列祖列宗的保佑。
刘氏眼光闪了闪,本来她是想让萧芊悦嫁给齐皓明当二房,虽然太后的旨意,破坏了她原本的设想,不过这祥王府毕竟不同别家,张曜和当今天子乃是表兄弟,张家是正经的皇亲贵胄。更重要的是张曜素来跟齐皓明交好,对齐孟儒,齐皓明的仕途也是有好处的,把萧芊悦嫁进祥王府,是百利而无一害。
齐府上上下下,个个喜笑颜开,唯有两个人阴沉着一张脸毫无喜色,一个是齐皓明,一个是罗齐氏。
齐老太太拉着萧芊悦的手,众人又重新落座,折子戏继续上演。
听罢戏,用罢宴,萧芊悦面露倦色,辞了齐老太太回房休息。散了发髻,卸了钗环,萧芊悦无力地歪在软榻上,身心疲惫。
“姑娘,太后果然是疼爱姑娘的。”蓝绮端着一碗香露走了进来,笑盈盈地道。
萧芊悦睁开眼睛,目光扫过蓝绮、红绢和青纱,苦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嫁进王府去做王妃,以后就事事无忧了?”
三位婢女点了点头。
“唉,你们看看这齐府,不过五代为官,府中之事就错综复杂,人口众多,良莠不齐,更何况堂堂祥亲王府?祥亲王虽然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但他早有几房妾室,前些日子还纳了一个,这些姬妾或许还生有儿女,王府家丁数百,护卫数千,情况只怕比这里还要复杂百倍。”
“姑娘,那这岂不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蓝绮苦着一张小脸。
“狼口也好,虎穴也罢。终究要去面对。”萧芊悦叹了口气,“祥亲王熟读史书,博古通今,乃是朝中难得的才子,他的父王当年为了保先皇和当今天子,不幸为国捐躯。太后和皇上都想倚重祥亲王。只是这位逍遥闲王只是一味的流连于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对朝中政事概不在意。太后此次赐婚,恐怕还有另一个意思呢。”
“还有什么意思?”三个婢女同声问道。
“太后是要用姑娘去拉拢祥亲王。”紫纭从外面走进来,冷笑道。
三个婢女脸色一变,原来太后也是在利用姑娘,算计姑娘。
“你们不要这样,我总归是要嫁一回的,嫁给谁都一样,何况嫁到王府,就不再是寄人篱下。”太后懿旨,无人能更改,事已至此,多想无意,萧芊悦心情平静,静静地靠在榻上。
祥王府也同样接到了太后的懿旨,接旨后,张曜和祥王太妃的心情迥然不同。张曜如愿以偿,笑的合不拢嘴!太妃却很生气,一个孤女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
不管太妃怎么的不甘愿,都无法更改萧芊悦嫁给张曜的事实。过了几日,钦天监和礼部就择好了三个成亲的日子,送至两府。
九月初八,十月二十,十一月十六。太妃和齐老太太不约而同的选了十月二十。
当年萧芊悦投亲之时,齐皓旸带回来的那些家业田产中有一部分是萧芊悦的嫁妆,而今早被齐家挥霍一空,如今她要出嫁,嫁的又是王爷,这妆奁若是太过简陋,不止萧芊悦面上无光,就是齐家也颜面无存。
“同喜,一会儿你去把往年萧丫头父亲孝敬我的首饰都拿出来,再拿一万两银子给你们太太。”齐老太太想来想去,只得拿出体己来贴。
武氏扁了扁嘴,刘氏和罗齐氏对视一眼,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