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刘氏正陪着齐老太太说话闲聊,却突然听到外边管家禀告:“太后懿旨到!”
接着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喊道:“有请原湖广巡抚萧暮白之女萧芊悦出来接旨。”
齐老太太和刘氏都是一惊,齐府以前也曾接过圣旨,内侍和侍卫们是不会闯进内室来的。今日怎么会直接闯进来呢?难道是祸不是福?
不管是福还是祸,这懿旨进门,必须要接。齐老太太和刘氏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吩咐下人摆香案准备接旨。
等齐老太太婆媳按品大妆,到前面接旨时,太后宫中的总管太监陈公公已经等候多时。
“臣妇齐门萧氏(刘氏)恭迎太后懿旨。”齐老太太带着府中男女跪在院子里,准备接旨。
陈公公微眯着眼,扫了众人一眼,问道:“怎么不见萧姑娘呢?”
“臣妇的侄孙女在别院居住,臣妇已让人去叫,想必她立刻就到,请大人稍等。”齐老太太道。
“不用萧姑娘来回奔波,咱家过去,你们谁带路?”陈公公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穿着诰命服的女人
“臣妇为大人带路。”齐老太太磕了个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陈公公带着六小太监和二十几个侍卫,跟着齐老太太往萧芊悦住的小院子走去。在太监和护卫的后面是齐家的老少爷们。走到院门,陈公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会意,手中长枪一横,拦下了齐府众人。
“诸位在此等候。”侍卫冷淡地道。
齐老太太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陈公公领着两个太监走进院子,对着屋子里扬声道:“宣原湖广巡抚萧暮白之女萧芊悦接太后懿旨。”
萧芊悦早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并没理会,这时听到有人叫她出去接旨,愣了一下。
“姑娘,是太后的懿旨,您快出去接旨。”紫纭道。
是福是祸,总算有个定数了,悬而未决,她处境反而尴尬。萧芊悦淡淡一笑,换好衣服,出屋门,拾级而下,在院子里站住,正要下拜接旨。边上的小太监忙把锦垫铺在地上。
萧芊悦慢慢地跪在锦垫上,道:“民女萧芊悦恭迎懿旨!”
“太后懿旨,宣原湖广巡抚萧暮白之女萧芊悦入宫觐见!”
这旨意简单明了,听不出是福是祸。
“民女萧芊悦领旨。”萧芊悦磕了头,缓缓站起来。
“萧姑娘,车马奴才已备好,请姑娘随奴才进宫,太后可是等急了。”陈公公恭敬地道。
陈公公的自称,却让萧芊悦松了口气,此次进宫,应是福。
“有劳大人。”萧芊悦客气地向他行礼。吩咐紫纭收拾好东西,没什么机会跟齐家的人说话,就跟着陈公公他出了院门,在齐府西角门上了马车,往皇宫去了。
太后坐在文德宫偏殿内的罗汉床上,手里捏着那个小金锁,不停的看着殿外,“陈禧这老东西怎么还没回来呢?”
“回禀太后!”太后话音刚落,陈公公就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进来了,跪在太后面前,笑嘻嘻的回道:“奴才回来了。萧姑娘现在在殿外候着,太后娘娘……”
“还不快给我请进来。”太后急道。
“遵命。”陈公公又是一跑小跑出了殿门,对着萧芊悦躬身道:“萧姑娘快请,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萧芊悦微微一笑,对陈公公福了福身子,道:“有劳大人带路。”
“姑娘请。” 陈公公把萧芊悦迎进了偏殿。
萧芊悦走到太后面前,给太后磕头请安。太后从罗汉床上下来,亲手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在罗汉床坐下,仔细端详着萧芊悦,微微颔首,笑道:“没错,是当年湘江河畔的萧姑娘。”
六年,萧芊悦长大了,那个娇嫩嫩的小女孩子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没变的是她的眼睛,依旧是纯净无尘。
“当年要不是你,哪里还有哀家和皇上的性命?你是哀家和皇上的大恩人啦!”
“太后娘娘和皇上是吉人天相,芊悦当日所为,不足挂齿。”萧芊悦本想起身回话,可太后紧紧抓着她的手,她只好失礼于人。
“你是施恩不望报,哀家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皇上登基之后,哀家就下旨悬赏寻找金锁,你都不知道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芊悦一直住在齐府,对外边的事情并不知晓。”萧芊悦低头回话。
“是了,是了。你是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中,哪里会知道外边的事,是哀家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个。芊悦,你在齐府住着?这齐府与你是什么关系?”
“回太后娘娘的话,齐家老太太是芊悦的姑婆。”
“那詹事府少卿齐孟儒是你的表叔?”
“是。”
“你在齐府住了几年?”
“芊悦自六年前上京,就已经住在那里了。”
“他们待你可好?你住的开心吗?” 太后拉着萧芊悦的手叙起家常。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