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当天晚上就趁着晚膳时分把亲事给魏天行提了提。先不说那魏天行的反应,单是边上的俢纨,当下就震在那里,狠狠的瞪着沐晓,仿佛要啃他骨血似的。
沐晓倒是视而不见,夹了些菜到魏天行碗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四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肃杀的情绪,强烈到边上伺候的下人们都感受到了,又何况魏天行这般的人物。就见他眉头紧皱,神情不悦的喝退了俢纨和一干侍从。俢纨强忍下那股冲动,最后还是不敢忤逆的退了下去,只是眼中的恨意仍旧清晰可见。
还是无动于衷的坐着,习惯性的继续给两人的碗里夹菜,好像一切事不关己。魏天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深深的看了眼边上的人,“怎么想到给那丫头提亲?”语气是淡淡的,却饱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待到吞下了口中的饭菜,沐晓才不紧不慢的回道:“芳儿也不小了,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她从小就和俢纨要好,许给他我也放心。”
滴水不漏的说辞,完美到一点破绽也没有,听在耳中也是在情在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魏天行想了想,“你既然想办那就办吧,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三号,届时众武林人士进堡,也算图个热闹。”
“武林人士进堡?堡里有什么大事吗?”心下一惊,面子上还是维持着不动声色。
魏天行重新拿起碗筷道:“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武林例行的大会罢了,你身子不好,他们的婚事我自会着人操办,你别太操心了。”
脸上还是找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沐晓不敢多问,只好应了声,两个人就这样再没提起芳儿和俢纨,也没有人揭破刚才那场紧张的氛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大家其实各怀心事,都有着不同的考量。
用过了晚膳,魏天行照例回去书房处理事务,而沐晓则是差人在亭子里摆了些瓜果水酒,自己独自酌了起来。
天凌堡已经多少年没举办武林大会了?说起来,作为武林盟主,每年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只不过魏天行一贯行事古怪,作风孤僻,性格又是阴晴不定的,这些本该在情理中的事务反倒是成了稀奇事。
仔细想想距离上次的武林大会已经有好些年了,魏天行选在这个时候办必是有其深意,恐怕和朝廷脱不了干系。看来自己的动作要快些,不然可就坏了大事了。看刚才俢纨的神情,对自己的恨意该是很明显了,若是魏天行真在乎自己,只怕也容不下他了,如此一来那自己的计划终究是成功了一半。只要俢纨失去了信任,那魏天行的就如同断了一臂,整个计划在武林这环节怕是要搁下些时日,自己该做的也就完成了一半。这场皇位之争最忌讳的就是先机,只要自己帮光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那成功的机会也自然变大了。就当是自己前世欠了他的,既然当初答应了他,就算现在千万个不愿也必须将事情办好。更何况,按着光的个性,他是不会放任自己一个人的,身边暗处必是埋着眼线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有二心,只怕。。。。。。。。
不敢多想,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不知不觉手里的一壶酒已然见空。伸手招了侍从又拿上一壶,这用百花酿制的清酒最是温和,与他的身体无害,偏偏味道又清香淡雅带着些甜味,知道他喜欢,魏天行也就命人准备了许多,藏在冰窖中。
接过第三壶酒时人已有些微醺,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加上平时里鲜少饮酒,更是容易醉些。如今乘着酒兴,沐晓干脆舍弃了那白玉杯,有些豪气的直接就往嘴里灌,看得边上伺候的莺儿忙抢了上去,“大公子,别啊,这样喝伤身的很。”
“别管我,难得放纵下也不许吗?”知道主子醉了,莺儿有些着急。想上前去夺下酒壶又怕挣扎间伤到他。虽然白天里被沐晓罚了,可心里担心的成分还是多些,她当下就着人去请示堡主,现在也只有堡主能治的住大公子。
没一会儿功夫魏天行果然就到了,没有莺儿那样的小心翼翼,他一上来就一把夺下了酒壶,有些气急败坏的抱起那个左摇右晃的人儿朝阁楼走去,临走前还丢下一句阴沉,“都在外面伺候。”
把人轻轻抛进软塌,沐晓有些吃痛的“啊”了声。虽然没有大醉,可酒精作祟下的副作用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加上刚才一路被魏天行夹着回来,五脏六腑都有些翻搅似的难受。勉强凑到床沿,有些难耐的干咳着,“咳咳咳。。。咳咳。。。。。。。”
看到床上的人难受的咳嗽,魏天行不仅软了下来。自从那次变相的表白后,他越来越没法维持自己一贯的冷静,只要是在沐晓面前,他多年来的强硬和冷酷全部都会消失不见。
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那个酒醉的人,魏天行一掌劈向边上的圆桌,那个可怜的桌子就这么应声破碎成无数块碎木阵亡去了。
最终还是带着叹息走了上去,捞起那个趴在床边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手上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他背心送了进去,“知道自己不会喝还这么逞强,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静静地拍着他的背,直到怀里人儿乖乖的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