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纨的脚步停在了魏天行的书房外,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刚才在花园里遇上了唐先生,说是大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想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让他放心。唐先生虽未曾明说,可言下之意自是想让他讲消息传到堡主那里。
说到魏天行,俢纨的额头起了层薄汗。自那天他们离开驾月阁到现在一连几天,他就没从堡主脸上看到除了阴沉之外的第二种表情。做主子的心情不好,他这个侍卫也是跟着受罪,做任何事情都是战战兢兢的。想到昨天,有一个婢女因为在上茶的时候打翻了茶具就被堡主发落丢了小命,俢纨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俢纨。”低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着实吓了俢纨一跳。他不敢再作停留,摸了抹手心里的汗水,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魏天行就端正的坐在那红木雕刻的书桌后,手中狼毫笔杆微动,在一块娟布上写着什么。屋内的简洁配上主人的低气压让这个空间平添了一些阴寒。
“堡主。。。”俢纨恭谨的唤了声,却不敢抬眼看他。
魏天行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专心的书写着。他这样的举动看在俢纨眼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想了半会儿,还是开了口。
“堡主,属下适才在园子里遇上了唐先生。。。。。。”边说着,稍稍抬眼看了看书桌后的人。
就见那原本疾动中的笔头顿了顿,俢纨这会儿才又大着胆子继续到,“说是大公子的烧退了,应是。。。应是没有大碍了。”
呼,总算是说完了,俢纨一下子像是松了口气。不过唐弥临走时说的最后那句“让堡主不必挂心”他可没胆子传上去。
听了俢纨的奏报,房间原本的温度似乎是升高了些。魏天行还是继续书写着,可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阴沉了。
感觉到了屋子里的变化,俢纨也放心了些,上前一步侍立在一边准备着听候调遣。
“紫竹斋这些天有什么动静?”魏天行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那白娟拿起,捧在手里看了起来。
“回禀堡主,这些天属下已命人暗地里盯着紫竹斋,可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给我继续盯着,不许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魏天行促起了浓眉,眼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俢纨大略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默默守在一边。这次是真把堡主给惹火了,若那人真的动手这么做的话,恐怕堡主再不会顾及什么,直接就。。。。。。。
“俢纨。”魏天行将手中已然干了墨迹的娟布折成了四方形装到了一个雕工精美的檀木盒子里,“你替我跑一趟京城,将这东西递上去。”
眼中有着不解,俢纨仍是伸手接了这个盒子,“堡主,这是。。。。。。。。”这个时候将自己调开,若真有什么事情,那。。。。。。。。
魏天行却是知道俢纨的顾及,“你只管将东西送到,这里我自有安排。”
点了点头,俢纨将盒子小心的收到了怀里,他恭敬的一个抱拳,便转身预备动身。
“慢着,”魏天行突的在身后叫住他,“你立即动身,驾月阁那里就不必去了。”
这话说的俢纨脸上一红,这堡主真不是普通人,连他心里想的什么都猜的到,原还想去给芳儿。。。到个别的,现在。。。。。。。
“属下遵命,立即就动身。”
灸风这些天可是心情大好,自从沐颜答应跟着他之后,他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就连原本需要一月时间准备的出征事宜竟也在他的安排努力下硬是在短短五天里成行。
按着朝中的规矩,将军出征前的一天必须要进宫给皇上请安听盛恩的聆讯的。既然是规矩,灸风到也是乖乖的遵守,从没有缺席过。
他一身的黑色朝服,加上春风满面,这一路上不知迷倒了多少宫女佳丽,却也不知吓坏了多少太监侍卫。
谁不知道镇南大将军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平日里他越是高兴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既然众人都知道这点,哪里还有不躲的道理。
这唯一躲不及的人只有御书房外,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福公公。他老此时心里那叫是闷哇,可脸上还的堆着笑,“哟,这不是大将军吗,咱家有礼了。”说着作了一个揖。
“哈哈哈,这不是福公公吗,许久未见,您老又发福了些哇。”这一路走来,旁人的动作灸风自是看在眼里,他心里也明白是自己平日里做人“太失败”所致。
“呵呵呵,这不是托着将军的福吗,若不是将军在边关奋勇杀敌,咱家这些个低贱的人又哪里有那个福分闲着不是。”
“公公客气了。”
福公公有揖了揖,才退到了一边,“将军请进吧,皇上和几位大臣在内堂议事呢。”
“有劳了。”说着朝内堂里走去。
一进了内堂,年轻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灸风四周一扫,这御书房除了皇帝和他,还有另外三个人。看到这些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面孔,灸风的嘴角的弧度扯的更深了。
“臣轩辕灸风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