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你还在怪我上次把哥砸了吗,要不这样吧,等哥醒了,让他砸回來,”易路思一点也不慌,到是蛮诚恳的要求‘回砸’,
易妈妈倒急了,一把拽过易路思,“像什么话,是这么跟大姨说话的,你就沒个省心,下次你再发神经,我先把你砸了,”
叶咫风的妈妈不在意地摆摆手,“算了,路子什么个性我还不清楚吗,两小鬼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语气淡淡地,也听不出什么责备的味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叶妈妈突然又转头问我话,
“唐可,”我说,
“哦,唐可,要不让路子先送你回去,看你气色也不太好,”叶妈妈面无表情地说着,感觉不需要我这个外人呆在这里,
“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了,”我礼貌地说着,望了叶咫风一眼,就打算离开,
“等等,我送你回去,”易路思赶紧上前拦住我,不放心地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用唇语对他说道:“不用了,”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真的不想麻烦他,
易路思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到家,给我发条短信,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到家了,”
我说好,
独自一人回到了叶咫风的家,空荡荡的房间竟然让我有些落寞,我去浴室洗澡,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思绪万千,整个人感觉很累很累,也异常的空虚,经历了这次大地震,我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很多,疲惫及自责像雨后的藤蔓植物,瞬间占领高地,
睁开眼,无意识地环顾了整个浴室,这才发现浴室里的一切都情侣配对的,漱口杯是半颗心的形状,两个拼在一起才是一对,牙刷、毛巾也是,一样的款只是颜色不同,叶咫风是什么时候换的,我记得我明明是用自己带來的毛巾,牙刷的啊,不再去想,屏住呼吸整个人将头缩进水里,与空气隔绝,我需要麻痹一下子,我怕我越想脑子越乱,
第二天,我回了学校,我已经旷了两天的课,在旷下去,估计这几门课就挂了,我到辅导员那边说明了一下,说我在四川那边遇到了地震,还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这可把辅导员给惊呆了,不仅把假条给我,还问我需不需要再请几天,
拿了假条,就去消假,一天的课上得心不在焉,时常会想叶咫风现在情况怎么样,是醒过來了还是继续昏迷不醒,如果他醒了,还要不要去看他,可是他们家人都在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连着一个星期,我都是处在这种晃若迷离的状态,去,不去,不去,去,拿不定主意,
下午的时候,易路思突然给我打电话,安静的课堂被我的铃声给扰乱了,我连忙拿着手机,不顾众人向我投來的目光,就跑出去接电话,
“喂,”我微喘着气,
“唐可,我哥醒了,他想见你,”易路思在电话那端微微有些兴奋,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他真的醒了吗,”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一时也有些激动,反复地问,深怕这个消息不真实,
“他醒了,而且他很想见你,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你有沒有事,”易路思用更确定的语气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易路思的这句话,我拿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上來的滋味,这个傻瓜,自己都受了那么大的伤,还担心我有沒有事,你想要我欠你多少啊,
“那我下课后过去看他,现在先让他好好休息,”挂了电话,人却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伫立在教室门外,却找不到视线的落点,内心不知不觉地涌起一股冲动,左右着我的思想,我明白这也许就是我们内心‘潜意识’,沒有进教室,而是匆匆地往校门口跑去,
打的去了301医院,刚下车,我才付了钱,身后一辆救护车也停了下來,三四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纷纷从救护车上跳了下來,然后迅速且动作很小心地把车内的病人给用担架给抬了出來,医院大门内几个护士立马推出一辆病床车,朝着救护车的方向就冲了过來,
“动作快,”
“什么情况,”
“割腕自杀,”
“赶紧送去抢救,”
医生,护士忙成一团,将人放置到病床车上,就准备推走,
“让一让,让一让,”
一个医生将我向旁边推了一下,我向后一退,无意识地朝病床车上一看,这一看, 把我吓坏了,捂住嘴巴,脸都白了,柯翊君,竟然是柯翊君,她全身血淋淋,昏迷的脸上身上的鲜血如涟漪般在白色床单上扩散,她学她姐姐割腕自杀,她竟然也用这种自杀的方式惩罚付饶,
我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给付饶,手机拿了好几次都沒拿稳,终于稍稍镇定了之后,我才找到了付饶的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通了很久,却迟迟沒人接,
我又打付饶家里的电话,还是沒人接,
难道付饶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我不死心,又继续拨打他的手机,终于在第八次打去的时候,他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