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亭的言情小说看,一天八本的速度不到半个月就可以看光整个租书亭,等到学校周围的租书亭还有校图书馆都被扫荡过之后,俩人只能到处在网上搜索原创,沒课的时候阅读量在每天五十万字以上,可是自从毕业找工作以后,苏锦就卖掉了所有收藏的言情小说,删掉了所有网上下载的网站收藏的,扬言为了成为一位职业女性再不碰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苏锦扬了扬脖子:“我现在已经是个职业女性了,就算看言情自然也看有品的,”
许念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上学那会开始苏锦就一直鄙视她的品味,说她爱看的那些穿越啊恶搞啊都是狗血剩下的俗得不能再俗的东西,只有沒脑的人才会对着那种书傻笑,
“职业女性,给我讲讲你最近阅读的大作吧,”
“讲就讲,”苏锦眯着眼睛轻轻的笑:“那可是我从书摊上掏來的快要绝版的宝贝,市面上找都找不到,”
也许苏锦过于言简意赅了,故事听起來并不复杂,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在洞房花烛夜当天被一伙贼寇劫了去做压寨夫人,绝望之际被一个侠士救了出來,可是尽管她以死相要挟保护了自己的完璧之身,但是沒有人相信,家门以她为耻,她还未來得及见上一面的丈夫在成亲那天就被贼寇杀死,夫家认为她不详,她突然就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那个年轻的侠士便收留了她,两个人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做了一对亡命的野鸳鸯,沒过多久那个大小姐就怀了身孕,可是这个当口,侠士却遇到了他的仇家,他们到处被追杀苦不堪言,终于有一天,仇家绑架了她,打算引她的夫君现身,她被绑在戈壁上,白天极热,夜里极寒,她怀着身孕在这样冷热交替的鬼地方梆了三天三夜,绑到孩子也流产了,她的夫君也沒有出现,后來仇家将她放了,对她说:你走吧,到哪里都好,不要再找这样沒种的男人,女子万念俱灰,流离到一条河边投河自尽,濒死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她的过往,她曾那样温顺谦恭,她沒有做错任何事却得到了这样的命运和下场,有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问她是否真的想死,问她是否怨恨,是否甘心,是否想要得到公平的对待,她回答:是,于是她见到一道光,她成了妖,她杀了那伙贼寇,放火烧死了她家里的人也烧死了她原來的夫家,可是她到最后也沒有找到她的那个侠士夫君,
故事讲完了,许念白还在发愣:“完了,”
苏锦:“完了,”
“悲剧啊,”
“算是悲剧么,”苏锦笑着问,
“应该算吧,除了沒有死,那个女主角沒有得到任何东西,还不算悲剧么,”虽然是故事,许念白仍然心中怅然,经历这样的命运,除了寻死便是变得暴力杀戮,根本沒有别的出路可走,谁能继续平静的活下去呢,
为古人担忧这种事许念白不常干,可是这样的故事谁听完之后也都会变得悻悻的,苏锦显然兴致也不高,于是只好拎着各自的零零碎碎回各自的家,
狐狸在家等着她,竟已乖乖的做好了饭菜,许念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会做饭,你还会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狐狸笑得把眼睛眯起來:“你应该问我有什么是不会的,”
许念白翻了个白眼,夹了口菜尝了尝,味道居然很不错:“你沒说过你会做饭,”
“我也沒说过我不会,”狐狸的心情似乎很好:“去洗手,我们吃饭,”
许念白点点头,心里满是温暖,和那个被不停抛弃的女子相比,她真是幸福太多,
“去逛街了,买了什么,”
“自己看嘛,给你买了一件外套,还有我的两双鞋子,我总不能穿着那几双几万块的鞋子去上班……好在苏锦那女人会杀价,我省了不少钱,”
许念白在水槽里哗啦啦的洗手,身后的狐狸明显顿了一下:“你和苏锦出去了,”
“是啊,很久沒和她一起逛街了呢,”
许念白的愉悦显然沒有感染狐狸,虽然极淡,但语气中的确有了责怪的味道:“我说过苏锦这个人不对劲,你怎么还和她一起出去,”
关了水龙头,许念白将水淋淋的两只手很随意的甩了甩:“你说她不对劲,有证据么,”
“沒有,”
“这不就得了,”手差不多甩干了,许念白端起碗开吃:“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因为一个捕风捉影的理由就疏远我最好的朋友的,”
狐狸不说话了,
深夜,狐狸张开眼,将胳膊小心地从许念白的怀里抽了出來,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轻抚了一下,看着身旁的女人睡得更加香甜,才放心的翻身下床,
许念白说的对,一个捕风捉影的理由不可能成为疏远她最好的朋友的借口,他必须找出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才行,况且让一个他看不透的、深不可测的,让他觉得危险的人物出现在他及他在乎的女人身边,不是他的风格,
设结界他并不像夏家那个除妖师那么擅长,但是作为一个修行千年的妖狐,鼓捣一个普通妖物无法进入的结界还是不成问題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