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许念白目送夏染秋上了他那辆宝贝车。看着车子在似有似无的雾气中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总觉得有点一骑绝尘的萧索味道。这个男人真不坏。事业有成身怀绝技。冷静从容办事靠谱。应该是所有女人做梦都想嫁的类型吧……怪不得苏锦那样的女人也要对他志在必得。
可是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平时一张脸都能当空调用了。可一抽风就和她说这样的话。抽风之前还一点征兆都沒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耍人玩呢。
许念白揉了揉脸。摇头晃脑的往回走。这一晚上折腾的。一楼几乎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要命的就是那几个窗子。连框都沒了。这个房子又是什么不可移动建筑。修整的话还要联络一大堆各种部门。麻烦的要死。假期只有明天一天的话。不晓得够不够……
本來以为这个功夫狐狸差不多都睡着了。谁知一走进去。狐狸却仍然坐在沙发上等她。虽然面有倦色。但那双眼却绝不像很困的样子。清明纯澈。
“走了。”
“嗯。走了。”许念白坐到狐狸的身旁。倚着他的肩膀。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终于结束了。那些惊惧猜测。那些妖魔鬼怪。都已经尘埃落定。不需要再担心了。
“累了么。”头顶上那个声音轻轻的问。
许念白笑起來。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在他的锁骨上轻轻一吻:“现在最累的是你吧。这里太乱。已经不能睡了。你去楼上休息。我把这里简单收拾下。明天会有人來修窗子。”
“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许念白连连摇头。这家伙转性了。突然主动提出帮忙了。
“那你帮帮我吧。”
“噶。”
狐狸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我可不想浑身血淋淋的就去睡觉。家里还有我能穿的衣服么。”
许念白只好提了药箱给狐狸重新包扎。伤口再次开裂。苍白皮肤上那些狰狞暗红的颜色不停的刺着她的眼。几次都险些哭出來。
“真的沒事么。要不咱上医院吧。”许念白边给他缠绷带边说。
狐狸挑眉:“这些伤是怎么來的。你都能用平常人类的理由解释清楚又不惹麻烦么。”
许念白:“……”
“放心好了。这点伤。最多十天半个月也好了。”狐狸轻轻的笑:“修炼了一千年。连这点功力还沒有么。”
听他这么说。许念白也放心了。翻箱倒柜的找了件许家老爹沒怎么穿过的一套睡衣。暂时让狐狸穿了。许家老爹常年在外工作。身体锻炼的高大强壮。这套睡衣穿在狐狸身上长短是够了。可是容量显然太大。狐狸穿上看起來松松垮垮的。显得更瘦了。
衣服被放了太久。有明显的樟脑的味道。害得狐狸一个劲的打喷嚏。小狗一样甩着鼻子。看得许念白直乐。
推着委委屈屈的狐狸上了楼休息。许念白拿着扫把将客厅里的玻璃碎片都扫了干净。躺在地上的窗框也给立了起來。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家具摆设能摆回原位的也都摆了回去。整整收拾了一个小时。客厅里总算回复点以前的样子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來之后天已大亮。许念白打电话到这局那局这办公室那办公室。说他们家房子坏了。像这种不可移动的建筑要维修至少应该向文物局之类的地方打个招呼。谁知道电话刚过去。才报了下地址。那边人就说知道知道。弄得许念白一愣。
原來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让别人发现。可是外面的人都当成了煤气管道泄露之类的事故。说是城建局煤气公司正在勘察露点。顺便询问了下她家有了什么损失。那边一听除了玻璃都震碎了别的都沒什么。干脆连过來看都不看了。直接让她自己找人修。前提只有一个:样式和以前一样就行。
许念白哭笑不得。按理说这种老房子怎么说也算是文物。维修什么的根本就不用她拿钱。可是显然一个军阀藏娇的地方外加这里还住着人沒有什么展出。文物局都不太重视。所以这份钱只能她自己出了。
看时间还早。许念白困得眼睛发涩。决定先睡一觉。等中午再去找人修房子。
狐狸窝在床上的一角。身体像猫儿一样蜷成一团。银色长发披散在他身后。睡得正香。许念白躺在他身边。贪恋地看着他好看的脸。他的眼睛细长。长长的睫毛覆在上面。在苍白俊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那样子看起來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惹得许念白直想咬他一口。
心里慢慢的全是温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好香。睁开眼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狐狸还在睡。连姿势都沒变。许念白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狐狸。要不要吃东西。”
狐狸动了动。从鼻子模糊的应了一声。继续睡。
许念白不舍得再吵他。自己起來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门。
这一次她第一次尝到了疯狂血拼的滋味。杀气腾腾的在大商场的男装部杀出一条血路。这一回她真是不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