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已经挑选了不通颜色不通风格的四双,夏染秋却沒有领着她到四楼的女装部,而是开车直接离开了这座商场,
许念白一路迷糊:难道她只要T恤衫牛仔裤加上一双足够华丽的鞋子就可以去参加传说中上流社会们的聚会了,
车子穿街过巷,竟然远离繁华的商业区來到了一片老住宅,青砖砌成的胡同好像蜘蛛网一样阡陌纵横,夏染秋熟练的将车子开进了一条看起來最幽深的巷子,
胡同幽深且窄,墙都是由青石堆砌,偶尔有户人家会在门口挂上灯笼,四开的大门里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三两木桌,有人坐在那里喝茶下棋,一派悠闲景象,
巷子的尽头有一扇朱漆大门,门口蹲伏的石狮子活灵活现,两个大红灯笼在门前拢住了一片温暖,
夏染秋将车子停在门口,带着许念白大大方方的推门进去,门口立即有个穿着旗袍的美丽女子做了知客,对着正厅轻轻喊了一声:“云姨,夏先生來了,”
正厅里有个声音模糊的应了一声,穿着旗袍的女子招呼二人稍等,便静静退下了,两个人站在院子正中静静的等着,夏染秋显得很是自在,许念白从小就住在那栋破败的二层小楼里,所以对这样的平房很是好奇,不停的东张西望,这似乎是个四合院,仅这一进就占地颇大,青砖黑瓦朱红窗棂无不透着古意,院子里还有水缸养着锦鲤和睡莲,西边还有一个藤蔓缠绕的葡萄架供人乘凉闲坐,这样静谧的下午,这样的巷子,这样的深宅大院,无不透着优雅与神秘,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老旧的工装的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夏染秋,笑了起來:“哟,小夏來了,有好一阵子沒见了呢,”
夏染秋迎上去,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许念白在旁边看得发愣,除了那个扬扬,她还真沒见过他曾笑得这么温暖:“是呀,云姨,好久沒见了,”
云姨将他们引到葡萄架下坐了,那穿旗袍的女子立时端了茶过來,二人闲聊了几句,许念白就在旁边细细打量,这个叫云姨的看起來已经五十多岁,但是看起來保养得相当好,眼角眉梢的温和气质让人看了心里舒服,虽然穿着老旧的工装,举手投足却优雅雍容,让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优雅的老去“,
云姨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皮尺,袖口还沾着些许线头,看起來应该是个老裁缝,不过一个裁缝能有这样的院子这样的气质还有夏染秋这个阶层的老客户……许念白抓了抓下巴,难道她走进了传说中专门给有钱人手工做衣服的深居简出大隐于市的高级裁缝的地盘,
正想着,夏染秋一把把她推到了云姨面前:“云姨,她就交给你了,”
云姨一脸笑眯眯,从上到下的细细打量许念白,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点头:“小夏,你的眼光还真是越來越好了,”
夏染秋笑得温和:“云姨不要开我玩笑,这是我的特助,晚上的聚会她是我的女伴,所以……”
云姨听出來:“很急,”
“下午七点,”
云姨点头表示明白,拉了许念白走向里间,让她从整整三间房四面墙上百套的礼服中挑选出一件來,许念白看到傻眼,哪里还会挑,只好随手选了个靛青色的小礼服递过去,
云姨只是挑眉:“小姑娘眼里明明都是火焰一样的张扬灵气,我还以为你会选红色,沒想到会这么低调,”
许念白嘿嘿的笑,心想老子灵气沒有,火焰倒是一大堆,被各种人郁闷到的,
云姨仔细的量了她的尺寸,答应三小时内将礼服改好,夏染秋放心的点头,拉着许念白开车像赶场一样又赶到一家工作室去为她美甲修眉敷脸做头发化妆,她像个人偶一样不停被各种人摆弄來摆弄去,夏染秋一直就坐在旁边很有耐心的等,快要弄完的时候云姨的礼服终于改好,叫人送到了这里,
时间似乎快來不及,许念白直接去洗手间换衣服,等衣服换好鞋子穿好头发弄好,许念白看着镜子里修正版的自己突然发愣,眼睛大了鼻子挺了下巴尖了,小礼服低调清淡的颜色和有褶皱设计的款式让她整个人都看起來清爽舒服,巧妙的剪裁虽然沒有故意很贴合身体,却反而将她衬得腰更细了腿更长了,拿出手机对着镜子一顿自拍,许念白臭美得简直冒泡:原來老子也可以这么好看,
一边走出洗手间一边查看手机里自己的照片,却发现她胸前一直挂着狐狸送她的那颗珠子,小小的半透明珠子依然有隐隐流光,可是挂链却有些简陋了,和衣服有些不搭,许念白想起最近的奥斯卡红地毯上争奇斗艳的女星们似乎都不流行脖子上戴首饰了,所以把它轻轻摘下來,小心收在云姨临时借给她的LV女包里,
聚会是在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会所里举行,下车的时候许念白的手有些发抖,因为十分钟之前夏染秋才刚刚告诉她,她手里这只小小的LV手包上镶嵌的每一颗钻石都是真的,市场价至少有三十六万,
许念白一边保持微笑一边暗骂这帮纨绔子弟阶级敌人们真是被钱烧傻了,一个包上还要镶嵌钻石,还不如天天上街举个牌子,上书:我很有钱大家快來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