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许念白头痛得厉害。嗓子干的简直要冒烟。干脆爬起來找水喝。
狐狸仍在楼下看电视。电视的光影将他的脸映出变换的光影。听到许念白下楼。抬起头來:“怎么还不睡。”
许念白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对狐狸的问话也迷迷糊糊答非所问:“狐狸。你把头发扎起來好不好。大半夜的。你的头发这么长这么白。还这么披散着。简直像要闹鬼了……”
狐狸动了动手指。客厅的灯光立即亮了起來。许念白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眯着眼趿拉着拖鞋晃晃悠悠的去厨房找水喝。
狐狸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许念白倒了一大杯的冰水。咕咚咚的灌下去。喉咙终于好了许多:“我口渴。下來喝水。”
狐狸已经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扳过來。伸手探她额头。滚烫。
“你生病了。”
“是么。”许念白仍然迷迷糊糊。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吧。只是头有点疼。”
“真是病糊涂了。你的手也一样热。自然会觉得很好。” 狐狸笑着把她的手拿下來:“药在哪里。我去拿给你吃。”
许念白扁扁嘴:“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
“嗯。我才不说。”许念白烧得晕晕乎乎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往他身上靠:“药那么苦。我不吃药。”
狐狸被她逗笑了。原來许念白女王居然还有害怕的东西:“那我找糖衣片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糖衣片也是药。我就是不吃就是不吃。”
“好。不吃就不吃。我们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倒点热水喝。总可以吧。”
许念白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狐狸只觉得好笑。这个女子平时神气活现凶悍得很。怎么一生病就任性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扶着她到客厅里坐下。又将旁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狐狸到厨房里去烧水。看着许念白窝在沙发上。一边捧着沉甸甸的脑袋一边看电视。晃眼灯光下她缩成一团的身子看起來小小的。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彪悍模样早就不见。这样的反差反倒让人更加的想去……怜惜。
等到狐狸把水端过來。许念白已经快睡着了。脑袋瓜顶在膝盖上。不住的点头。
“念白。还喝水么。”
“嗯……”许念白迷糊的应着。根本不知道狐狸说的是什么。
狐狸沒办法。扶着她喂了几口。她便侧头不肯再喝了。只是一个劲的往他怀里蹭。嘴里嘟囔着:“狐狸。你身上好舒服。让我靠一下……”
“这里凉。你乖乖上楼去睡……”
怀里的人已经沒了反应。显然已经睡着了。
狐狸沒法。只好抱她上楼。把她放到床上再盖好被子。
谁知他刚要离开。转身又跌坐了回來。许念白手里拉扯着他的一缕头发。怎么也不肯松开。狐狸低声哄了几次。这女人吭吭唧唧。反倒把头发攥得更紧。弄得他哭笑不得。索性干脆躺在她旁边。
许念白身上滚烫。呼出的气呵在他耳边。竟也是烫的。
狐狸皱眉。又抬手探她额头。这个女子真是让人担心。不肯告诉他药在哪里。又扯着他的头发不让他走。见她挂在颈间的那颗珠子滑落出來。狐狸长长叹气。伸手握住那颗珠子。慢慢发力。
银色的光芒缓缓从他的指缝中扩散开來。温和的包裹住许念白的身体。昏暗的房间里顿时被银光照得异常明亮。睡梦中的许念白只觉得自己燥热沉重的身体里正慢慢注入一种奇异清凉的力量。很轻松。很舒服。仿佛自己睡在柔软的云彩上。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向狐狸的方向又挪了挪。睡的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