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是什么地方?”想到方才荷园的恐惧模样,她好奇的问,有什么还比挨板子更痛苦,让她吓成那个样子。
萧源面色一怔,似乎是不知如何解释,“红帐……是将士们寻欢作乐的地方……”看到宛央清澈的眼睛,他低下头,“就是军营里类似妓院青楼一类的地方,差不多就是这样。”
“啊……那你饶了她吧,毕竟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她还是个……孩子呢。”宛央也红了脸,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暧昧。
“还不错什么大错,险些让……”他飞快的看了宛央一眼,不再说下去,只是敷衍的点头,“就听你的,打过板子算了,不过不能再让她来伺候你了。”
宛央见他肯听自己的,心中不禁一甜,朝着他笑了,笑容甜美。
“你先休息吧,我得空再来看你。”萧源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子恪,你和宛国铁军……有没有……我四哥他怎样了?”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宛央神情大变,语无伦次的问,手指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玄色的袍子袖边上有着繁复的花纹,冷硬的硌着掌心。如今萧源安好的在眼前,那四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吊到嗓子了,惊惶的眼睛盯着萧源,等着他的回答。
“接到你的传信后我便去接你回来了,宛夙那边我已经与他达成协议,他如今已经回宛国去了。”他微笑着说,眉目间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宛央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毕竟是重伤未愈,只觉得眉眼酸涩。心中一直惦记着的事得到了解答,还是一个两全齐美的答案,她再也支撑不住,由着萧源将自己放回枕上,又替自己盖好被子,想要挽留他却再也无力开口,就这样沉入梦境中。
萧源见她睡了,便起身离开,出了营帐便叫来两个守卫,“把这里看好了,没有本侯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侯爷!”
“侯爷,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是去而复返的商桓,“父亲这次派了个谨慎的丫头来伺候……她。”似乎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帐内的女子,商桓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以“她”来代替。
他身后跟着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丫鬟,生得眉目清秀,低眉敛目的站在商桓身后,叫了声“侯爷”。
萧源打量了她一番,才道:“让你在这里伺候小姐,最要紧的是谨言慎行,你可明白?”
那女子福身行礼,恭敬道:“奴婢晓得。”
见她神色庄俨并不多话,萧源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奴婢莫林。”
“好了,去里面服侍小姐罢,若是有什么差池,荷园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商桓见萧源点头允了,才向莫林说道。
莫林正待进去,萧源又补充了一句:“荷园的事情不许在小姐面前提起。”
“奴婢谨遵侯爷吩咐。”莫林又是恭敬一福,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才进去了。
商桓跟着萧源慢慢向城墙的方向走去,忍不住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侯爷,你把皇……她留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打算,毕竟她的身份……”
萧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你觉得还要多久才能攻下帝都?”
商桓略微思忖了一下,才郑重答道:“若是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至少需要三个月,虽然上次解决了宛国援军的问题,但是我们自己也是元气大伤,二公子也不幸……如今帝都里存粮充足,强攻不下。”
“那么,你应该得到刚才问题的答案了。”萧源简短的说。
商桓停下了脚步,眸中显出惊讶之色,“你是说……”
“不错,没到最后关头,永远不要轻易弃子,商桓,这是我能教给你的第一课,还有,永远不要小看女人,虽说女子柔弱,但她们往往能做到男人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您……打算怎么办?”
萧源笑而不答,只是大步向前走去,留在原地的商桓深深的被他的风采气度所折服,同时,更折服于他的心计深沉。商桓今年只不过二十岁,虽跟在做萧府管家的父亲身边历练了几年,却还是才来萧源身边不久,刚接触到军政事务。他年轻脸上的神情明白无误透出折服二字,只是在心底深处却不禁同情起那个贵为皇后却命如浮萍的女子,倘若……倘若她知道自己已经陷于怎样的局面,又会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萧源?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与我一起巡查城防?”萧源不知何时已经折回来,“你爹可是千叮万嘱要本侯好好教导你,你倒自己站在那里发呆?”
“是,侯爷。”商桓急忙跟上去,脑海里却总是挥之不去那个红衣烈烈的身影,当初他也曾跟随秣陵侯一道去城外迎接远嫁而来的长乐公主,也曾为她的美貌气度深深吸引。其实,在商桓看来,她与侯爷是很相配的,两人都是一般的气度风华,恍若一对壁人。只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怎会知道,秣陵侯可以是战场上的杀神,可以是龙椅上俾睨天下的帝王,却唯独……不会是她的良人。
商桓看着站在城楼上意气风发的萧源,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