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太医好好瞧瞧吧,秦爷爷在海外,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当年还是我太任性了,把外公和秦爷爷都带去海外,结果外公沒有叶落归根,秦爷爷有生之年大约也是回不來了,唉,当年如果不是那两个小鬼,我真的怕熬不过那些日子了,”说到太医又想起了秦爷爷,这个把全部的心思和疼爱都给了自己的老人,此刻远在天涯,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了,
“想他们了,当年你拿着容宇的儿子当玩意玩,如今想來竟是那么久远的事了,”胤禟摇头苦笑,
“是啊,好想他们,本來以为很快就会回去找他们的,沒想到现在是这样子,”
“是啊,变了太多了,这三四年,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尤其是你,”
“嗯,”
“当年,皇阿玛把你指给九哥,是利用你利用胡家來挟制他,今天的胡家今天的你却成了皇阿玛心上最忌惮的了,皇阿玛所以将你和九哥分开,就是为此吧,”
“师哥,这些话不要再说了,”时过镜迁,有谁能想到当初和如今是这两种局面,当初的她一心争取自由,而现在却被困在了皇宫里,唉,这一番际遇,真真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己了,
“佳音好吗,孩子们都好吗,”清儿低声问,却看到胤祥做了一个手势,
“他们都还好,你好吗,清儿,”胤祥看着清儿以目示意,那块大石后有人,清儿探询的看过去,胤祥竖起食指向天,唇角泛着苦笑,摇摇头,
“我还好,我知道皇阿玛现在的难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清儿音调不变的说,
“你不怪皇阿玛,”胤祥眨着眼睛问道,
“怪,当然怪了,”话未说完,只见胤祥瞪眼,清儿柔柔一笑,接着说:“他老人家把儿子们个个都教育得这么好,这么优秀,只除了胤禟,可偏偏把我指给胤禟,当然怪他了,”话一说完,清儿伏首低笑,然后再一本正经的抬起头來看着胤祥说:“是不是,师哥,”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和九哥好得蜜里调油了,这会儿在这说嘴了,”胤祥撇嘴摇头,
“师哥,如果我和胤禟去海外生活,你会不会想我,”
“不想,要走快走,”胤祥开着玩笑,气氛渐渐轻松,
“可是我会想你的,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才不去,我一个人对着你们两个,”
“才不是,那里有好多人,薛大哥一家人也在,容宇哥哥也会去,你也去吧,师哥,”清儿扯着胤祥衣袖低求,
“好,我去,到时候我就带着佳音和儿子们去,”胤祥边说边摇头,心里明白,不过是说给皇阿玛听的,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被皇阿玛知道有两个孙子流落在海外,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何况又要加上两个儿子了,
“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清儿愉悦的说,
“嗯,我答应你了,”清儿,我能答应你,做不做得到,却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离开是非,这是现在的他们最想做的事,同样热爱着自由的他们,却不得不陷身权力之争,这一份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深深的遗憾,
胤祥的目光落在大石上,那里的人已经走了,
“保绶好吗,”胤祥的声音低不可闻,
“他很好,每日和那两个小家伙玩得可欢实了,竟不知道二哥这么喜欢小孩子,”
“宗碟上已经将他当做死亡对待了,他自由了,”对视的两个人莞尔一笑,俱是庆幸的表情,
“师哥,四贝勒他现在……”清儿欲言又止,她有些恼火,可是却隐忍着不能发作,她人还未回京,便接到消息,进京后先带着柔儿去看凤凰,正值凤凰临盆,待把凤凰安顿好,她和柔儿才回府,
“你问的是哪方面,我只知道四哥现在很宠年氏,”胤祥笑着说,现今这也不是秘密了,此次的塞外之行,胤禛就是独带着年氏來的,
“这几年,四贝勒将门人都放出去做官了,如今年氏的哥哥做了四川巡抚,戴铎也去了四川,四贝勒真是精明啊,眼光远,手段强,胤禟如何是他的对手,”清儿讥笑,
“九哥的心思哪在这上面,清儿,娶了你,九哥就沒想过再要什么了,不过是为着情义帮八哥吧,他也尽力了,”一个沒有任何职位,沒掌着任何职事的胤禟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财力上,心智上帮着胤禩而已,
“现在最怕的就是‘财力’这两个字了,”胤祥悠悠的开口,这几年消耗了诺多的财力修建热河行宫和增建畅春园,还有已经愈來愈严重的腐败吏治,比起四十二年的那次国库清理亏空,恐怕现在的国库更加的虚空了,
而财力充盈的胡家,此时便是康熙心中的大患,
“师哥,你知道我是不参与朝堂上那些事情的,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胡家早已将财力转移出大清了,海外,才是胡家最后的落脚点,”
“即使沒有转移,胡家也不会倾尽财力帮助八哥,皇阿玛只是怕九哥为了和你去海外,孤注一掷吧,”胤祥一语中的,说得自己和清儿都半天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