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万传回到公司后,一边被人簇拥着到办公室,一边公关部的经理张雅跑了过来。
张雅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走一边解释道。“那座敬老院以前确实是爱丰公司一直在使用,后来爱丰改为万丰后,公司的的档案也有登记,当时以为是地契丢了,所以拿了使用副本和其它证明重新登记的,可是柏雅张总手里拿的是原始地契,如果当时注明是爱丰公司原有的,我们完全可以争取过来,可是那里偏偏注明的是周女士的名字。”
章万传越听越窝火,他一扯领带冲张雅喊道。“不用再说了,东西不是我们的,不要就是了,你啰嗦那么多干什么?”章万传本来不想发火,但是被死人摆了一道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那座敬老院就是市中心的黄金地带,周围的地他都盘下来了,等就是敬老院的拆迁。
本来敬老院早就该搬了,但一直碍于别人的舆论,他迟迟未动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张雅担心不是敬老院的归属,所以她开口道。“现在那位张总把舆论声势造大了,很多传媒都打电话过来问,为什么做爸爸的拆,但是做儿子为什么要捐?”
妈的!
一听到这里,章万传刹时的目光更是阴郁而尖锐,他一拳捶在墙上。“老子怎么养了这样的儿子呢!”
这时对面传来巨大的声音。
“怎么回事?”章万传吼叫道。“为什么外面这么吵?”
万丰大厦对面是条商业街,平时吵是吵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
张雅也觉得奇怪,于是派人过去查看。
恰好此时,对面中保联大厦墙面上巨大的液晶屏蓦然亮起。
里面是章子柏的影像。
“为什么是他!”章万传狂乱地把头一甩,“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他像烫了脚的猴子不停地发狂。
然而章子柏的声音真真实切地回荡在外面: “妈妈是我人生的导师,虽然她去世多年,但是她的地位在我心中仍是独一无二,所以我遵照的她的意愿把敬老院的那块永久地的捐出去,另外,本人宣布,柏雅集团再捐出一千万给敬老院完善设备。”
站在窗口的章万传,脸色极是难看,右手不由得握成了拳,越握越紧。
这时画面的镜头切换,银幕上传来原爱丰公司周女士的声音,当时她正坐在轮椅子上,站在她旁边的是当年青涩模样的章子柏“不要守着妈妈的爱丰,孩子你不要做温室的花朵,去飞到外面的世界,你能飞得更高更好。”
大屏幕下的记者们一看,戏肉来了,个个都在打电话查询爱丰公司当年的事。
此时镜头再度切换到柏雅酒店里,正在巡视酒店情况的章子柏身边出现了他的旁白.“妈妈,我是子柏,在没有爱丰的情况,我终于创造了自己的天空。虽然你看不见,但是我会把你爱洒遍。”
站在章子柏旁边的张磊坐在椅子上,他正在一份文件下签字。里面的文件名:母亲基金。下面的署名是柏雅集团。
门外柏雅公关部经理温柔的声音响起。“柏雅集团捐出3亿设立母亲基金,帮助贫困和失意的妈妈,希望天下的母亲快乐,愿天下的儿子都能成才。”
这道声音犹如初晨的太阳,看起来强烈,但却明媚。它穿透了街上行人的心,有些一直跟着的女记者甚至拿着麦克风就在镜头前抹眼泪。
但这还不是最强悍的。
张磊和章子柏还策划了一手,章万传始终不及的广告。
正确来说还是宣传。
因为一袋袋食米,还有油,从中联保大厦搬出然后转去民政局。再经由民政局再发到孤儿院,养老院,还有处在贫困线下的母亲们。
如果以为这样,那么这种宣传也太简单了。
在各处人们都领到东西后,柏雅集团派出人去孤儿院,还有敬老院,还有那些贫困的家庭里帮他们量身做衣服。
因为他们以前接受的衣服,不是旧的,就是被人统一送来的,所以很少有合身的。
所以画面上此刻被量身的人们,无一不张开臂像是在幸福的飞翔,无一不扬起笑脸好像幸福就在眼前,无一不灿烂地面对镜头好像明天都是幸福的,他们完全扫除了以往在人们心中陈旧,可怜的模样。
看到如此之多的笑脸,站在屏幕下方的人们至此震撼了。
柏雅集团代调地进入海城,却高调地扬善,拳拳赤子之心一览无余。
所以站在玻璃前的章万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站在联保外大楼下的人们掌声雷鸣,自发的鼓掌。
扶老爱幼是国家固有的美德,对于年老的长者,瘦小的弱者,国人对她们更赋于自己心中可怜,无依的形象。
但是国内企业在做善事的时候,先是在前期大规模的宣传,又是仪式,又是大张旗鼓的报道。如此的张扬,但是事后总是有人埋怨他们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人们口头上依然会赞他们是善长仁翁,但实际心理上只当他们是一场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