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姐照例用过早饭。去了佛堂。只见桑兰早就等在了那里。一双眸子带着冷冷的寒意。白姐的身子微顿。才迈了进去。
“娘。您这么早就起來了。”白姐强挤出一抹笑。
桑兰点点头。“到娘身边來坐。”
白姐不敢怠慢。忙上前去。在另一边的椅子处坐下。心下却乱七八遭。知道娘定是又要开始出什么主意了。只是想到昨日父亲的警告。她真的怕了。
想想当年的事情。也是自己太不懂事。更是张扬跋扈。不然也不会被爷爷当场打了耳光。那样的场合换成谁都会发脾气吧。
而自己竟然不懂事的将一切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甚至恨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看明白了。也想透了。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被自己内心的恨意蒙蔽着。
而自己的娘是不是也因为这样。才会如此的疯狂。
“昨儿下午娘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沒有。可给元姐下贴子了。”桑氏抿了口茶。似乎昨晚被白松林威胁的事情跟本沒有发生过。
白姐的心就是一沉。“娘。昨个白弟已和我说了。他听到咱们的对话了。咱们再将元姐请进來也无用了吧。我看这事不如就算了吧。”
生怕母亲会激动或偏激起來。她尽可能的将事情平淡的叙述出來。
桑氏冷冷一笑。“哼。听到又何仿。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还沒有做不到的时候。你今日出府一趟。去醉红楼找一个姓叫兰儿的妓*子。把这封信交给她。”
随后桑兰人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
“娘。那人不是、、、、”白姐还是知道的。
桑兰一脸的不耐烦。“让你做你就做去。哪里來的那么多问題。快去快回。”
白姐咬了咬唇。拿着封转身出了院子。寻思了一路。直到到了醉红楼的后门。仍在犹豫要不要将这封信交给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姨母。’
而且自己的母亲向來与姨母对不付。自己是知道的。如今母亲舍了脸让自己送信來。怕是已做了鱼死网破的心思。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阻拦了吗。
罢了。若自己不将这封信送出去。不知道母亲又会想到什么主意。还不如让她与姨母联系上。毕竟以她的了解。姨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自己的母亲。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只希望她自己有想明白的那一天。而那一天也不会太晚就行了。
白姐并沒有亲自下车。而是让车夫去叫了门。又塞了银子。等了半个多时辰。一阵扑鼻的香气传來。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才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当年的桑菊。谁能想到曾经柔弱的美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一身的庸俗胭脂味。呛的人三步不敢靠近。还有那一走就直颤抖的一身肥肉。让人看了都恶心。
车夫厌恶的将信递给她。马上退后一步。真不知道这样的妓*子会有哪个男人要。
桑菊接过信先是一愣。十多年了。竟然还有人会写信给她。呵呵。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
看过信的内容。她脸上讥讽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后换成刺耳的笑声。“桑兰啊桑兰。你也有求到我的一天。真是老天开眼了。”
说到这。泪却流了下來。只是如今自己都变成这般田地了。她给自己好处又有何用。想到自己这十年來受的苦。桑菊恨不得吃了桑兰的心都有了。
当年若是她肯再帮帮自己。自己何苦会一直被千人枕了十年。而且到现在。随着自己外貌越越來越难以入眼。跟本沒有几个人招自己。
平日里在妓*院还要受老*鸨的白眼。还好厨房砍柴的那老头子不嫌弃自己。让自己不时的能有几个钱交到老*鸨那里。才沒至于被赶到街上要饭去。
这十年來的生不如死。记她沒有忘记一天。甚至每一天都记得那么清楚。也更让她醒悟。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这又怪得了谁呢。
可是今日看到桑兰的这封信。她就不得不恨了。封里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这十年來在妓*院里。怎么不见她來认妹妹?
现在有求于自己了。才认自己这个姐姐。是不是很讽刺。
抹掉脸上的泪。桑菊才看对垂着帘子的马车。“回去告诉你们二奶奶。你认识的桑菊早死了。现在只有醉红楼的兰儿。至于她信里所说的事情。让她还是找别人去吧。也给你们二奶奶带句忠告。不想死的太早。就安份些。”
最后这句话可谓是刻薄啊。惊得车夫的脸都变了颜色。“好你个小妖精。我们奶奶也是你说的。”
桑菊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狗仗人势的东西。姑奶奶有地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吃呢。”
最后呸了一声。才转身进了院子。
弄的车夫脸乍青乍白。堂堂白府的下人。让一个妓*子都看不起。这、、、、
“好了。回府吧。”车内传來白姐无力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是她沒有想到的。看來这些年。变化的人很多。姨母就是一个。在这种环境下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