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直奔离阁,下人不敢拦着,书房里只有儿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老夫人清退了身旁的下人,一个人走了进去,
“离儿,我听说小八将人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在怎么说府内的事也不该由他一个外人來插手,何况还是后院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避嫌,”老夫人其实现在是担心那肚子里的孙子,
以前自己蠢,这下终于明白了,可又出了这事,她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南宫离眼皮动了动,“娘,你回吧,”
整整一天一宿了,他的脑子里仍旧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或者该做什么,或者去做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瞬间就老了十岁,
老夫人抬头看儿子,惊呼一声,“离儿,你两鬓的头发怎么白了,”
随后就抹起泪來,“都是娘不好,把事情闹成这副样子,若不是昨儿个娘要动家法,而且宠妾灭妻,也不会闹成那样,你放心,娘这次一定舍了老脸去把儿媳妇接回來,”
“动家法,”南宫离喃喃重复,
老夫人抹着泪,点点头,便将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学了一遍,至于后來的事情,她 就不知道了,毕竟晕了过去,
南宫离锁着眉头,从母亲的话里,他不是听不出來那个女人有着决绝之心,或者她早就想离开了吧,正好缺一个机会,
心下苦笑,原來如此,
“娘,不必了,就随她去吧”南宫离摆摆手,想一个人静静,
老夫人却不甘,“都是姓桑的那个小贱人,听说她还想撞掉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怎么得了,”
“娘听谁说的,”昨晚八哥不是已处罚了在场全有的人吗,
老夫人愤然道,“还不是我听八哥说的,”
原來八哥在角落里拉着阿史说将军已开了恩,不会怪罪桑氏想撞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待出了月子,就让阿史带人走,
正好那时老夫人气闷,沒有让人跟着,出來时就听到了这话,后來才有了她带着人去赶桑菊走的事情,
南宫离听了母亲说这些,松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何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那是咱们家的骨血,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人可以不接回來,但是孩子一定要,
南宫离此时哪里有心情说这些,一个起身就往外走,直接就把母亲一个人仍在了书房,看着儿子的背影,老夫人走到软榻旁坐下,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啊,现在闹的家不成家,人不像人的,
南宫离纵马出府时,正看到几个婆子拿着一小包东西,将桑菊夫妇赶出府,因为马圈是在后院,所以平日里只要骑马出來,南宫离都会走后门,
阿史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看着妻子与几个婆子撕打,就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南宫离看了这一幕,冷然的纵身上马,双腿一夹就往前跑,
听到马的嘶鸣声,桑菊回过头來,一看正是自己要见的人,就往马路中间拦,“将军,将军,是妾身啊,”
南宫离眼里闪过狠意,不过最后还是拉住了马,最后往一旁一带,沒有让马蹄落到桑兰身上,一双犀利而寒意的眸子直盯着她,
桑菊打了个冷战,就扑跪到街上,“将妾,念在妾身为你生了个孩子的份上,你不能就这样无情啊,”
阿史垂着头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可看着他抱着孩子的双手已紧紧的扣进了小被子里,
“无情,本将军哪里无情了,”南宫离冷笑,
跟本就沒有情,又淡何说无情呢,
这笑容让桑菊又惧怕了几分,“可是将军就这样将我们母女赶出府,难道就一点东西也不给吗,”
南宫离嘴角升起冷笑,“八哥,给她些银子,”
纵然给她一座银山,也不见得她就会过的好,这样的女人,自己竟然当初还抱有同情,可是对那个女人呢,自己全是狠意,这一刻,他才算是看透自己,竟然如此混蛋,
李贤一向温柔似水,也难怪她会喜欢他了,想到这,南宫离已纵马跑远,一颗心只希望就此而不那么憋闷,后面的八哥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看也沒有看扔到桑菊的脸上,转身上马追了上去,
桑菊到沒有觉得一点羞耻,从地上一张一张的将银票捡起來,每张都是面值五百一千的银票,厚厚的一叠有几万两了,这是别人一辈子也挣不來的,
“走,先买处房子去”有了钱,干嘛要回边送,
阿史抬头看已走出几步远的妻子,咬了咬唇,又摇了摇头,愣是沒有说出一句话來,听到身后那几个婆子的耻笑声,只觉得耳根都红了,一刻也不敢在停留,拿起地上的小包裹就追过去,
待沒有人认识的地方,阿史才叫住桑菊,“菊,回边关吧,”
桑菊就回过头狠狠的瞪着她,“要回你自己回去”随后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抱着她离我远点,”
对将军府的恨,让她连这个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也恨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