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老三,脸色苍白得如同刚撕开的卫生巾一般。郑浣在病床边已经整整两天三晚了。那天,接到老三那个身居高位却很少关心老三的参谋长的电话,听着那头用冷漠掩饰担忧的声音,在体制内一向谨小慎微的郑浣第一次连假都没请就只身踏上了去CD的飞机。
老五回xX后,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虽然手下汇报了情况,不过他那个便宜老爹却并不理解。作为一个在江湖上飞扬跋扈了二十年的巨枭,基本上除了老五这个从小没带在身边的儿子以外,就没有其他值得他伤心的人了。朋友,兄弟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工具罢了!他上位的过程,就是踩着那些肯为他卖命的兄弟,肯为他守身的女人肩膀。一步一步,走得并不艰苦,却充斥这着鲜血。
老三受伤的事,跟老五无关,这一点,郑浣相信,阿冰也相信,可是老五却不这么认为,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为了安慰老五,阿冰特地从cs跑到xx,虽然他没法跟郑浣一样牛b哄哄的进军区大院,一个小小的xx却还是去的了的。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就差点回不来,还因此失去了一个兄弟。
到了目的地以后,只带了贺礼这么一个心腹的阿冰却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刚进入那座古老的宅子百米范围内,阿冰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估计是老五家埋伏的暗哨,阿冰便也没怎么在意,当走了快七十米的时候,突然从四周合围过来,不过片刻,就有好几支枪顶在了脑门上。就算阿冰已经及时说明了来意,几把枪依然没有放下的意思,一旁一个中年人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阿冰和贺礼。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一般。
阿冰第一反应就是动手,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心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讲不通就动手打,打不通就用嘴讲。可是当阿冰刚一动的时候,贺礼被枪顶着的脑袋立马就挨了一拳。面无表情的老五从人群中走出来,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也没有兄弟之间该有的笑意,老五看阿冰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渺小的蚂蚁一般不屑一顾。
“五爷,兄弟来了,你就是这么招待的?”阿冰有点无法相信,他盯着老五看了好一会才说道。就这一眼,阿冰从老五眼中看到了不忍、悲伤、痛苦、歉意、挣扎等多种情绪。
老五似乎在挣扎着,半晌之后,他终于对一旁看着他的阿冰道:“五爷这个称呼我接受,不过兄弟嘛,你算哪根葱?跟我称兄道弟?”
此言一出,不只是阿冰,就连一旁的贺礼都呆住了,这实施那个为了阿冰甘心退学的五哥吗?这还是那个武力值变态却很随和的老五吗?这还是那个如果书生一般温文尔雅的兄弟吗?
“你既然动了我的兄弟,按规矩,你是不能走的,不过嘛,今天大爷心情好,你如果想离开的话,就留下一条胳膊吧!”老五神色不变继续说道。
阿冰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他在心底里为这段兄弟情义感到悲哀。这就是兄弟?阿冰突然冷着脸道:“兄弟?你兄弟被我伤了?他们是你兄弟?”阿冰突然之间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问了几句之后就激动地吼道:“他们是你兄弟,那我他妈算什么?在军区大院陪着老三的郑浣算什么?那个被你弄得昏迷的老三算什么?我们算个屁吗?还是连屁都不是?”
此时的阿冰,双目赤红,有点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曾几何时,老三也有过这样的表情。
老五嘴角浮现处一抹怪异的笑容,片刻之后,等阿冰阿冰下来后,老五道:“屁?好吧!你的手我不要了,老三我的确对不起他,但是这个社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情义可讲。记得你最讨厌别人打你的脸,今天我只要打你两个耳光,你就可以跟着你的小弟完完整整的从这里走出去。你的手,我看在那个傻子一般的老三份上,先给你留着,下次别让我看见。”
“好!”阿冰毫不犹豫的道,虽然他从老五脸上看到的只是戏谑,但是却能够从老五身边那个中年人身上感受到杀意。
“啪啪”很响亮的两个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很痛,但是更痛苦的是在心里,而不是脸上的那一点点痛。
男人在外面混,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打脸,最害怕的也是被别人打脸。男人的肩膀上扛的东西太多了,也学回家的时候还得努力对老婆摆出一副笑脸,但是在外面,男人即使再累,却不得不挥舞着双拳,吐沫星子四溅地维护着那点少得可怜的自尊。
两巴掌,打出来的不只是眼泪,还有鲜血,打掉的不只是尊严,还有兄弟之间的情谊。阿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道:“你我兄弟二人,从今往后,恩断义绝。”说完硬生生的撕掉了衣服的一角,然后扭头就走。除了那个一直在旁边看戏的XX土皇帝,没有人注意到老五眼中痛苦的神色。小心翼翼跟在阿冰身后的贺礼心中不禁发苦,没想到这次的XX之行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中年汉子没有阻止阿冰的离去,本来,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敢于闯进他排帮总部的小子永远留下来的,但是看到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似乎有所不忍,就没做这个坏人了。强忍着杀掉阿冰等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