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的青年只感觉灵魂一阵颤栗,那无形的杀气仿佛如同一把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刀。刺痛了他的元神,脚下一个虚浮。晃晃荡荡飘后三四丈,险些从空中掉下来。顿时大怒:“竟然偷袭!”却看不透王九通修为的深浅,只是心下防备。不敢立即出手。
王九通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熊岩。半晌方才开口道:“你变了。”
熊岩与王九通并无深交,只是互相仰慕。见过一次面而已。不想自己现在形容大变,多年不见。依然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忍不住自嘲一笑道:“是这个世界变了。不是我变了。”
王九通道:“我以为你死了。你也应该死。”
熊岩眉毛一挑。也冷冷的看着他,却不发一言。
王九通淡淡的语气中透露着怒气,道:“以往你是何等意气风发,你若不死。这一年纵然不能将冤案洗清,也定然能将武林搅个天翻地覆。可是你却消失蔽迹。居然是躲在这里。苟且偷生。”
熊岩心中莫名的感动。却怕他揭露自己的身份。故装作自暴自弃道:“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我不想看见,也不过再过问。珍重。”说完凄惨一笑,向庞府走去。
王九通冷冷的看着熊岩背影,在他的心中。熊岩从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真的死了。以往他总视熊岩为对手,一年中走遍天涯海角想找他一战而不得,现在却冷漠的看着他离去,因为此时是熊岩,再也不值得他动刀。
陷空岛的青年受王九通杀气一激,思想从神坛上跌落下来,浑浑噩噩中现出一丝清明来。虽然摸不透王九通的深浅,记起了应承庞啸云的事,却哪里肯放熊岩离去。一声怒喝,御剑向熊岩飞去。
庞啸云见情势大变,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青年陡然场中,杀气四溢。害怕的躲入人群。
王九通眸绽冷电,身体突然拔空而起。站在一截屋檐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横截住陷空岛青年的去路。
陷空岛青年,不敢轻慢,只能顿住身形。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何意?”
王九通冷冷道:“辱他,你还不配!”
这话当庭广众的说出来,陷空岛的青年登时大怒。对王九通却没有庞府方面的顾忌。大喝道:“我先斩你!再辱他!”手中法诀一掐,飞剑似走电飞虹,化作一道一丈方圆的光幕,将他遮掩的严严实实。飞剑高速的飞行,即可护身,又可御敌。但有接近光罩者,定然会被飞剑攒刺成马蜂窝。可攻可守,他感觉王九通深不可测,便保守的发动试探性的攻击。
王九通眼睛之中,战火腾腾跳动,炽烈欲飞出。右手握住了他手中的刀。因为过度用力本来苍白的手,显得如同水晶般的透明。血脉手骨隐约可见。刀柄愈加显得漆黑。对比鲜明。苍白的手,漆黑的刀。刀未出以有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
陷空岛的青年见他没有飞剑法宝,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飞剑法宝乃攻伐利器,一名七重天拥有法宝的修者,可斩杀一名无飞剑法宝的九重天修者。寻常的武学招式纵使拥有雄浑的功力支撑,又哪里抵得过玄门金精。冷喝道:“受死!”原本还护着身形的飞剑,陡然化作一道闪电,夹着风雷之声直接袭向王九通胸膛。
王九通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犀利的双眸中只有那撕裂虚空而来的飞剑。在刹那间拔出了手中的那柄刀。石破天惊!似烈日过阴云,瞬间照亮了五洲大地。原本凝固的四周好像突然化作洪流,一道似九曲黄河倒卷的刀气,如惊涛拍岸,浩瀚而狂暴。那只有三尺的飞剑,在第一时间断裂成两截,化作凡铁,低落尘埃。
“啊~!”陷空岛的青年紧紧发出一声惨叫,被刀气从中间劈成了两半,血雨飘洒,原来也是鲜红,与凡夫俗子无二。“轰隆隆~!”刀气去势不改,直掀开数千片青瓦,似乱石穿空将周围的建筑打得坑坑洼洼。十几丈外一座凉亭,支撑顶棚的木桩被青瓦碎片扫过,凉亭轰然坍塌。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人人抱头鼠窜。被青瓦片砸在头上,破头血脸的狂奔,哪里还敢看热闹,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王九通此时刀已经回鞘,却还是紧紧的握在手中。一个充满了魔性的人,一柄带着诅咒的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一道长虹从远处飞来。停顿在空中。正是庞府中那晚与熊岩交手的青年。他看见陷空岛的门人,横尸在大街上,面色一变。冷冷的看着王九通道:“为何无故伤我陷空岛门人?”
庞啸云此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爬出,看见青年。眼睛登时一亮,高声喊道:“二哥!”
这人正是陷空岛后起一辈第一人,庞家老祖的嫡孙,庞啸风。年方二十四,一身修为就已经达到九重天巅峰,随时都可能踏入真人境界。让无数前辈汗颜的天才妖孽。庞啸风一瞥,见这个不成材的弟弟,额头破了一块。血流不止。身上衣服满是泥土。异常的狼狈。心中又恨又气。道:“还不快滚回家去!”
庞啸云原本就是胆怯。怕王九通发现自己痛下杀手。其实王九通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奈何他做贼心虚。滚到一个木台子地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