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机十幅镶有镜框的素描作品。尽管我也是一个学习过多年绘画的专业人士。但这些作品我却感到非常的陌生。
一会儿像是水手服的横条纹。一会儿又是类似双螺旋结构的图案。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哪是素描啊。污七八糟的涂鸦还差不多。
超现实主义。
我不由得冥丝苦想起來。萨尔瓦多·达利的《记忆的永恒》。
这幅画展现的是一片空旷的海滩。海滩上躺着一只似马非马的怪物。它的前部又像是一个只有眼睫毛、鼻子和舌头荒诞地组合在一起的人头残部;怪物的一旁有一个平台。平台上长着一棵枯死的树;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出现在这幅画中的好几只钟表。都变成了柔软的有延展性的东西。它们显得软塌塌的。或挂在树枝上。或搭在平台上。或披在怪物的背上。
好像这些用金属、玻璃等坚硬物质制成的钟表。在太久的时间中已经疲惫不堪了。于是都松垮下來。
相信对绘画感兴趣的人。一定见过这幅著名的油画。
“早期的超现实主义画风。”卡尔显然注意到了我对墙壁上的作品颇有兴趣。介绍道。“孙先生。您现在看到的这些素描。都是出自前任科研小组组长。。乔治·沃克·布什(George Walker Bush)之手。这些素描表现了一种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是自己不加选择。并且尽可能精密地记下自己的潜意识。自己的梦的每一个意念的结果。而为了寻找这种超现实的幻觉。前美国总统布什先生曾去精神病院了解患病人的意识。认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往往是一种潜意识世界的最真诚的反映。”
对超现实主义的画风。我其实并不太感兴趣。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实在点的东西。
“布什。小布什。”我惊讶道。“美国第43任总统。这个科研小组的前任组长就是他。”
“沒错。”卡尔指着一条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了的线条讲解道:“这是现任组长。葛里菲兹先生设计朗基努斯之枪的配套功率增大器时。所使用的原理。”
“可这只不过是一根模糊的线条罢了啊……”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下。并沒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孙先生。这不仅仅是一根模糊的线条。”
“哦。那它是……。”我一面问道。一面思考它所包含的玄机。但还是沒看出什么科学原理在其中。
“这是乔治·布什先生发现的粒子碰撞时的电脑图述。这是基本粒子的运动轨迹。”卡尔的表情这时候显得很老成。一个人在思考时的表情都很老成。他继续说道。“这是葛里菲兹组长在朗基努斯圣枪拼接完成之时。所发现的理论。纯能量……无任何质量存在。这就是上帝所创造的宇宙里。最小的结构单位了。物质只不过是受到限制的能量而已。”
……
物质就是能量。
这句话很熟悉。我好似在以前就听到过。
不过。就算以前略有耳闻。现在听起來依然很玄乎。
我和依诺船长这时都不由得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仔细端详着那出自小布什之手的、细如发丝的线条。
我设想着。如果自己告诉那帮武汉大学物理系的哥们儿。我在世界上最著名的技术开发实验室中。所见到的一切东西。并且今后的一段日子里。都要在这附近晃悠。同时。还瞻仰了基本粒子的撞击轨迹绘图。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孙先生。依诺船长。我们到了。”快到贝尔实验室样本储藏中心那气派的钢制大门前时。卡尔说道。“大家都在里面。你们两人是最后到的。请进吧。”
我微微一楞。问道:“怎么我们是最后进去的呢。我还以为自己來得算早的……”
“因为。孙先生。您不记得了吗。您当时并不在罗得核避难所中。我们在海岸附近的诺亚方舟里才找到你。”卡尔边说边指了指门上的一个精密电子器件。
“啊……对……不好意思。”我说道。
卡尔说:“沒什么。我这就去开门。”
卡尔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到墙上的机械装置边上。
我对接下來将要发生的事情。毫无准备。
卡尔站在装置的正前方。小心地将左眼与一个凸出的眼镜镜片似的蓝膜透镜对齐。然后扭下了按钮。
这个装置里面的什么东西咔哒喀哒地响了一下。两道光左右來回出现了几次。像个复印机似地扫描着卡尔的眼球。
“这是视网膜扫描系统。”卡尔解释道。“这个样本储藏中心绝对安全。不会被窃听。也沒有外人能进入。因为它只认识两副视网膜。我的和葛里菲兹组长的。”
我和依诺船长楞楞地站在钢制大门前。对贝尔实验室的安全性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十五秒后。钢制的大门滑开了。我们三人迈步走了进去。
……
美国海军科研部门负责人玛格丽特、全美科研小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