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切都因热导地雷在冰层中爆炸而得到了解释。根据葛里菲兹的了解,这种地雷是通过两材料表面间的温度差变化,来触动引爆的,原理类似于电学中的电导,属于防坦克地雷。待吸血鬼的飞船导致周围温度产生变化,无意中触动了钢轮机,即可同时发火,铁屑横飞,火焰冲天,破坏范围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圆柱体空间。我们相信葛里菲兹的判断是决不会错的,因为在美国军用地雷实验中,他曾经亲自试制过这种可怕的破坏性武器。
这个铁筒里可能装有聚异丁烯、硝化甘油、苦味酸、或者其他类似的爆炸物,就是在它的巨大爆炸力下,冰层下的海水才掀成一股水柱,“小西利欧”号飞船的船底才会被炸裂、并且在顷刻之间沉没,由于它的船体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因此一坠落下去就没法再悬浮起来了。就算是加固后的装甲舰碰到这种热导地雷,也会象小舢板似被轻而易举地击毁,以腹部最为脆弱的飞船碰上以后,当然更经受不起打击了!
不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除了南极大陆冰层中这颗地雷的来历之外。
“因此,朋友们,”依诺船长说,“我们现在不用再怀疑了,这里一定有一个神秘的人,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也许和我们不是同类,因为我们根本看不见他;我之所以说这些,是要让迭戈舰长也知道我们这群人四年以来,所遇到的各种怪事。比如:在北极时,凑巧飘流到我们尖顶屋棚附近的那艘帆船;诺亚方舟就刚好在我们脚下破冰而出;还有那次我们在欧洲海岸上发现的山迪,要知道山迪从北极已经失踪好久了,我们甚至都认为他已经死掉了。这位陌生的好心人多次对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可他究竟是谁?我想不出。他为什么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却一直不肯露面?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也无法理解。不过,他确确实实帮助了我们,而且只有那些具备神奇力量的人,才有能力这样帮助我们。迭戈舰长和我们同样受到他的恩惠,因为现在是在南极,他居然还在,如果所有的一切偶然都是他给我们的机会,那么在着里布置热导地雷,炸毁‘小西利欧’号飞船的,也一定是他!一句话,所有那些我们不能解释的怪事,都是这个神秘的人做的。因此,不管他是谁,是遇难的人类也好,是流放在我们地球的外星人也好,我们都应该感激他;要不然,我们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我们欠了他的人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还清。”
“你说得对,我的依诺船长,”拉世德说,“不错,我们身边的确藏着一个可以说是万能的人。他的力量对我们有莫大的好处。我还要补充一点,就是如果我们承认在实际生活中有超凡的事情,那么,这个陌生人的本领简直就近乎超凡入圣了。是不是他暗中从诺亚方舟里打探我们的消息、并因此而掌握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呢?是不是他在我们第一次驾驶诺亚方舟试航的时候,把通向另外一个宇宙空间的瓶子安置在城堡中的呢?是不是他把诺亚方舟送到我们身边的呢?是不是他把山迪从红眼怪物那儿救回来的呢?以当时发生这些事的情况来说,是谁也干不了的,这种种事实,使我们不由得要这样想: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一个人干的。那么他简直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了。”
拉世德的话一点都不错,大家都有同感。
“是的,”依诺船长接着说,“如果可以肯定给我们解围的是一个人,我同意他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本领。现在这还是一个谜,可是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这个谜就会迎刃而解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应该尊重这位心胸宽广的人隐姓埋名的愿望,还是应该千方百计地找到他?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看?”
“我的意见是,”雅各布上校说,“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一个勇敢的人,我很尊敬他!”
“话虽不错,”依诺船长说,“可是我问的不是这个,雅各布上校。”
“依诺,”伏尼契教授说,“我的意见是,我们可以尽量找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我想,他如果不愿意露面,那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伏尼契教授。”卡尔说。
“我也同意伏尼契教授的意见,”葛里菲兹说,“可是我们却不能因此就不去继续和吸血鬼战斗了。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这个神秘的人。我们至少应该尽到找他的心意。”
“你呢,孙,谈谈你的意见吧。”依诺船长对我说。
“呵,”我兴奋地说,“他先救了山迪,现在又救了我们大家,我要感谢他!”
“当然,孙,”伏尼契教授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谢他。我向来是不爱对这些琐事追根问底的,可是要能够面对面看他一眼,把我的伏尼契手稿白送给他也甘心情愿!我想这个人一定非常的睿智,有着一副眼镜,也许没有,不过我敢肯定他的形象类似于《指环王》中的灰袍甘道夫;还有,他一定是坐在云彩上的,手里和魔法师同样托着一只不断旋转着的水晶球!”
“我的教授,”葛里菲兹反驳说,“这不是上帝嘛!”
“也许是的,葛里菲兹先生,”卡尔答道,“不过,我想象中的他,也和教授说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