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再不走,恐怕我们的水就会撑不到避难所。”
“好的,我也休息够了。”我回答道。
一行人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带的装备,又确定了各自的水壶无破损漏水后,再次踏上了寻找生还者的沙漠之旅。
记得我们的老奥斯邦牌收音机还能播放新闻的时候,曾听到电台里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大沙漠中,生活着一族沙漠人。
这族人以饲养牲畜为生,有山羊、骆驼和牛。住在阿骚(Assau)沙漠中的沙漠人务农,他们中的一部分离开沙漠在沿海地区以渔业为生,有的从事开采和输出食盐。按父系传代,社会内部分为若干年龄组,每一年龄组有一个领导人,负责排解纠纷。宗教上是有名无实的穆斯林。
沙漠人与其他非洲人有着很大区别。他们喜欢生活在安静的世界里,平日没人歌舞,甚至他们的舞蹈都只是发出轻轻的“嘶嘶”声。安静、封闭、守旧、执著是他们的生存状态。不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动荡,他们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们可以几十天不喝一口水,甚至见到稍大一点的泉水都会感到恐怖可怕。
他们只吃那些巨大仙人掌肉质部分中的汁液,或者抓到什么小动物的时候,吮吸一些血液,作为补充水的来源。
这种沙漠人有五十多人,最年长的叫坦根,大约五十多岁左右,其他大多都是青年和少年。
他们是沙漠避难所人员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位坦根因为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也就成为了目前塞内加尔避难所的领导人。
在2011年7月9日的一个清晨,沙漠中的这一族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那简陋的帐篷上,居然滴下了几滴水来!
壮年汉子和少年连忙往沙子里钻,女人们哭喊不停。
最年长的老人坦根走到帐篷去看望,因为他是全族人的首领,最富有牺牲和冒险精神,坦根老人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见到,只见天空依然星斗灿烂,不知水是从哪里滴下来的。
这下,坦根不寒而颤,吓得晕倒在帐篷外。
有几个胆大的男子汉,忙出去把坦根老人拖进了帐篷,用沙把他的身体埋了起来,只将头部留在外面。
帐篷上滴滴嗒塔地响着,一线涓涓细流从帐篷的边沿上断断续续地流了下来。
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趴在那一线水流前,嘶声大喊:“天父啊天父,我们可是没有犯下罪孽啊,我们一族人从来不去扰乱别人,顶多只吃些蜥蜴或者昆虫,如果天父认为这些也不能吃,我们从此再也不吃它们了!我们只吃仙人掌了!天父如果一定要惩罚,就请惩罚我一个人吧!请天父不要惩罚坦根老人,他是个善良的头领啊!”
老妇人哭喊声凄厉,在荒漠中一阵阵传了开去。
过了一会儿,帐篷边沿上的小水流消失了,太阳就像火球一样滚了出来。
坦根老人也清醒过来了,其他人在惊喜中又怀着几分恐惧。
后来坦根老人说;“这是沙漠之雨,我只是在小时候听说过,碰到还是第一次,真是吓死我了。”
我把自己听到的这个故事讲给了依诺船长他们,大伙们都听地笑了起来,只有伏尼契教授很认真地对我们说:“对于见惯雨水的人来讲,这个故事是有点荒唐,但是对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中的沙漠人来说,的确是个十分惊险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省点体力,”依诺船长说。
拉世德大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孙!沙漠中的那族人既然这么耐渴,我想只靠地下水,也应该可以撑到现在,你说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其实我一开始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不要放弃搜寻到幸存者的希望。就算沙子再怎么烫脚,我们也不能半途而废。
其他人听到我这样说,果然立即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们七个人进入沙漠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离电台新闻中描述的地下避难所还有大概两公里的路程,应该就快到了。
塞内加尔,沙漠时间,七点零三分。
我们大约又前行了一公里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依诺船长忽然让我们全部停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前面我看应该是个……是个火山口,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会吧?”我踏着沙窝,急急地向前走去,心里暗暗叫苦。
我们的脸膛上,眼窝里面,耳朵里,嘴唇上,已经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两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
尽管这样,大家都还是在沙地中不断加快着脚步,一直往避难所方向走去,如果前面真有火山,那可不好办。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我还是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巨大深洞里面,冒出了滚滚浓烟,火红的岩浆坑就在它右侧。地球上已发现的“活火山”共有523座,其中陆地上有455座,可偏偏让我们碰上了其中一座,这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