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又沒打算要嫁给韩靖涛。凭什么要学韩家的规矩呀。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们赫然变秋黑青又无比震怒的脸色。以半天玩笑的语气道:“所以呀。韩家的规矩。我恐怕是沒机会学了。”
“你---你是在赌气吧。”刚才炮轰我的老妇人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却也凶神恶煞得厉害。
我挑眉。故作惊讶。“赌气。我赌什么气呀。这事儿。连韩靖涛都是知道的。”
这下子。轮到她们彻底沒语言了。三人互望一眼。眼里闪过疑惑。过了好一会。其中一个一直沒有开口的年纪看上去最小的女人说话了。“哦。这样啊。那是我们误会了。以为你和阿涛同居多年。相信感情应该很深了。可却一直沒有动静。心里着急。这才眼巴巴的跑了过來。”
在三人当中。她语气还算温和的。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像。
但。她下一句话却让我彻底鄙视自己---为毛总是爱以貌取人呢。
“幸好你能这么想。你和阿涛同居那么多年。肚皮却一直沒有动静。我们韩家可只有阿涛一个男孩子儿。香火可不能就断在你的手里。也幸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法生育。不能嫁进我韩家。若是结了婚又离婚。也是麻烦的。”
这下子。轮到我彻底沒语言了。
额上出现三根黑线。头顶闪过一排乌鸦。眼里一片火星直冒---等等一切语言都无法形容我这个时候的感觉。
接下來。她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也无法再回忆了。只知道。她们语气很恶毒。很刻薄。也非常伤人。好像我不能生孩子是滔天大罪。十恶不赦。
张阿姨即时出來救场。又是讨好又是陪笑的。才把这三樽大佛给哄去吃饭了。然后趁着她们不注意时。偷偷与我使了个眼色。
我深吸口气。平复心底的翻涌。转身离去。
诚然。女人无法生孩子。放任哪个男方亲友。都是不能容忍的。但这个无法容忍演变成对我的人身攻击。并且升极为最刻薄的嘲讥与打击。我要是再对她们陪笑脸。那么证明我不是人。
张阿姨在身后叫我。但很快又被叫住。“你拦她做什么。这种无法生孩子的女人。趁早走了才好。真是沒脸沒皮的。明明自己无法生养。还一直霸着我们阿涛不放---”
*
习惯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日子。忽然被硬生生打破。并且变成凡事都要自己动手的境况。是很不习惯的。
尤其前一顿还是营养又丰富的大餐。而下一顿却只能啃面包充饥。这种天上与地下的区别。咬着的大拇指面包也是食不知味。
唉。这是什么面包呀。还好意思卖我七块钱一个。一边忿忿不平地咒骂这卖面包的心黑。巴掌大点的东西也要卖这么贵。另一边又恨自己---嘴巴被养刁了。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习惯清贫的日子吗。
老天。我已经沒有把握了。
手机被捂得热乎乎的。拿在手里。按了又删掉。然后又重新按。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徘徊。
理智告计我。应该打给韩靖涛的。把现在的情况说给他听。相信他会处理的。
可是。许久不曾冒出來的尊严。又冒了出來阻止我这么做。
还打去干嘛呀。趁此机会与韩靖涛拜拜才是王道。
---分手。
我怔住。这样就能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