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优质拜金女,不但要有常人所不能拥有人的耐打耐骂本领,还得有超前的危机意识,
*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一直不开口说话,就那样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心头毛毛的,忍不住开了口,
他不说话,只是紧抿了唇,依然望着我,
抱着被子,轻轻移了身子,试着找个舒服的位置,“呃,我听管家说,你妈已经去了,你,你要节哀---”
我不会安慰人的,更何况,他妈死了关我什么事呀,我与他又是这般的关系,我能说这样的话已经很为难我了,所以,拜托他不要摆脸色给我看好不好,
但,这些话我只能放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知道我妈为什么不愿见到你吗,”终于,他说话了,但,这句话却又让我的心提了起來,
我以茫然來回答他的问題,
“她不是不愿见你,而是---”他忽然又停住,忽然揪着自己的头发,可惜他的头发太短了,揪不住,改为抱,“该死,该死的---”他忽然重重地捶自己的头,那捶击的重量是货真价实的,不似作假,
我吓了一跳,忙把身子往后缩去,
“你,你究竟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道,
他抬头,目光忽然变得血红,忽然一把抱着我,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又攫住我的双唇,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几乎要吻进我的灵魂,
花费了好半天,我才顺过气來,也才适应了他的动作,又忍不住哀嚎,这男人好像受刺激了,像个发了狂的野兽,我该怎么办呢,
蓦地,他又停止了动作,又用那种发渗的目光猛盯我,
“还记得有一次有个老太婆倒在你面前,向你求救,而你却躲得远远的,还能想起來吗,”
我又沒健忘症,当然想得起來,
我点头,忍不住讥笑,“是不是,那人与你也有亲戚关系,”
他脸色忽然很是难看,带着些许的晦涩与难堪,“你别多想,我只是很好奇,你以前,是不是,曾被人讹诈过,所以---这才---”
他的话勾起了我对那桩往事的泣血的痛恨与纠结,以至于他的转变与忽然问出的问題倒沒多想,
虽然已经过去几年时间,但每每想到那件事,我仍是恨得几乎呕出血來,
一想到那个可恨的可恶的,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死恶婆娘,心里就恨得要命,“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冷声道,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当真曾被讹诈过,”
我沉默了下,说:“是,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人,你还记得么,”
“化成灰我都记得,”想到最近一次见到那死老太婆时,也是半年前的事了,虽被摔得满身是泥,也掩不住的傲气与养尊处忧带來的傲慢与咄咄逼人,哼,活该被车撞,只是老天对她太仁慈了,为啥沒有把她撞成残废,
我发现他忽然紧握了拳头,脸色也弯得苍白起來,大概是我眼花了吧,他皮肤带淡古胴色的,加上灯光照射,哪里看得出其颜色呀,
不过对于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心里却是好奇的,我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仿佛才回过神似的,有些慌乱地撇开眸子,“沒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他又不说话了,只是抬头望着我,脸上带着恐惧与小心翼翼,“关于静怡的事---我好像,好像是真的误会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仍是听到了,百般滋味齐齐涌了上來,
那些黑暗的灰色记忆---
初次见到他还留有良好的印像,下一刻已露出的狰狞面孔与残酷手段---
他行动与言语结合的的残忍折磨----
我的青春,我的初恋,我的爱情,统统因他的误会给毁了,
全都毁了----
“子露,别哭----”他声音带着惊惶,他安慰我的动作带着僵硬与笨拙,我却推开他,扑进被子里嚎啕大哭起來,
他连人带被地把我抱在怀里,他对我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仿佛多年承蒙冤屈终于平凡昭雪的复杂激动与辛酸,统统化作泪水哭得惊天动地,
隔着朦胧的泪眼,我看到他脸上闪现的悔恨与焦急,哭得更厉害,
他终于知道我所受的委屈了,他终于看清他错得有多离谱了,他终于明白他把我伤害得有多深了---
可是,可是,他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他已经把我折磨成这样,我的心已是千疮百孔了,对他的恨已深入骨髓了,他一句道歉,一句对不起,一句误会,就能消弥我对他弥天大恨么,
不可能----
坚决不可能,
“韩靖涛,”泪水依然控制不住地狠流,但我的声音已出奇的平静了,“我原谅你,我不会再恨你,更不会要你赔偿,”
他眸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