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经某个广场时,听到一熟悉的笑声,他忙叫司机停下车,车窗上,她正和她的一个男孩子在诺大的广场上放风筝,她一边叫着一边奔跑,脸儿跑得红扑扑的,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愉快的笑容感染了他,他一时间看得痴了,多久沒有像她这样笑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看着她身上的着装,很普通的衣物,脚下穿着旧旧的运动鞋,估计家境也不富裕,但她却很快乐,脸上扬溢着明亮的笑容,这令他很是嫉妒,他家财万贯,却无法拥有她那般的笑容,这是不是一件讽刺的事,
在蓉城并未呆多久,当天下午,他便离开了蓉城,回去后,发现妹妹韩靖怡正拿着她的照片一脸坏笑地瞅着他,他忽然有些讨厌她的笑容了,明明就是一穷人,凭什么拥有他所不能拥有的快乐,
经不住韩靖怡的穷追猛打,他被问得脸上管不住的恼羞成怒,遂抢过照片扔进了垃圾桶,妹妹见他真的恼了,也不敢再追问了,她从垃圾桶里把照片捡了起來,说:“这么漂亮的美女,扔掉多可惜,你不要我,我要,”然后拿着照片扬长而去,
他瞪着韩靖怡的照片,忽然叹道:他真的宠坏这丫头了,
过了数天,靖怡气势汹汹地來找她,质问:“我的照片呢,是不是你又拿去了,”
他不解,一问三不知,靖怡见他死活不承认,也拿他无可耐何,只是气呼呼地说了他几句便离开了,等靖怡离开后,他这才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剪掉一半的照片,上边一个女孩笑得灿烂的笑脸,
他望着照片上女孩的笑脸,唇边浮现淡淡的浅笑,静怡说错了,她并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也不是他的心上人,也不是因为她少见的美丽让他倾幕,他只是被她笑容感染,如此而已,因为这年头,能像她这般笑得开心的人,已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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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韩靖涛工作繁忙,父亲因病去世,支撑韩家的重担便落在他身上,接下來,在蓉城度假的奶奶因有心脏病,被人撞倒在路边送进医院时已然來不及,历尽人世间艰辛,好不容易在晚年才得以享福的奶奶,在七十四岁的那年刮然而止,
他恨透了那个撞了奶奶的罪魁祸首,他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就算听说是个女人他也不想放过,但,母亲拦住他了,她泪眼婆娑地对他说:“那女孩看起來手头也不宽裕,算了,她也是不小心,”
讶异地看了母亲一眼,印像中,一向得理不饶人,无理更不饶人的母亲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令他感觉很奇怪,
母亲低了头,轻轻拭着眼角,“你奶奶已经去了,再牵怒旁人也无济于事,我看还是算了,那个女孩,她也不是故意的---”一旁的静怡语气惊讶:“妈,什么时候你那么好说话了,”
母亲瞪她一眼,斥道:“沒大沒小,我和你大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静怡嘟了唇,小声滴咕了几声,韩靖涛听进去了,静怡居然说,说不定她还巴不得奶奶早点死呢,
料理了奶奶的后事后,母亲立刻飞去国外散心去了,临时还向他要了一大笔钱,静怡气急败坏地骂他,“你干嘛给妈那么多的钱,你明明知道她拿去赌赙,十赌九输,再多的金山银矿都不够她花,”
韩靖涛悠然道:“不让她出去玩,还想等着让她天天盯着你唠叨不成,”静怡不说话了,他知道,他这是花钱买消灾,
时光如梭,转眼间,静怡也要嫁人了,静怡嫁出去后,诺大的韩家就只剩他一人了,突然觉得自己挺孤单的,每天除了忙公事外,回到家,连个与他聊天谈心的人都沒有,
不禁又想到那个女孩,她和他的男朋友不知是否仍是如以往般恩爱,更不知她脸上是否仍是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静怡嫁人后,脸上特有的快乐却渐渐消失,原來她被检查出天生卵巢堵塞,怀孕的机率很低,一向在他保护下的静怡却不能再來寻求他的安慰与呵护,他知道,他能给静怡一切所有,唯独不能给她这个,
他找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给静怡医治,她的痛苦与绝望他是看眼里的,虽然心痛不已,却无能为力,他更是痛恨静怡婆家那一屋子的嘴脸,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却因为生育问題而糟受着他们一家子的溪落与践踏,更是心痛静怡为了做母亲,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所幸,老天有眼,在静怡勇敢与血泪的煎熬下,终于成功怀上了,眼看静怡脸上一天比一天灿烂的笑容,他心头的担忧总算落下了,
他开始替静怡的孩子准备礼物,给他未出世的小外甥准备玩具和孩子用得着的一切物品,只是沒想到,静怡在陪他來蓉城恰谈公务时,却被无良司机给撞了,已经八个月大的孩子沒能保住,他不敢回忆静怡绝望的哭声是那么的钻心疼痛,
失去孩子的静怡已经陷入歇斯底里,她咒骂那个撞她的司机,更是咒骂那些见死不救的路人,
“那个女孩看起來那么干净纯碎,想不到她却那么狠心,居然见死不救,哥哥,我好恨她,我真的好恨她---”静怡哭倒在他怀中,声嘶力竭,韩靖涛紧紧握紧了拳头,他发誓,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