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意中,我瞟到他紧握了拳头,心底也是微颤了一阵的,这是他发怒的征兆。这是否代表他已在生气的边缘?只是,他在生什么气呢,气我不若往常那样讨好他,把他当皇帝般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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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子是韩靖涛在蓉城的坐驾之一,通常他开这样的车子出现,那证明他有公事要办,或是要去参加某些商业场合,车子里除了他以外,肯定还会有司机或秘书的。
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下了车,他中等身材,中等个儿,面容平凡,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直直朝我走来,恭敬却又语气冷漠地说:“夏小姐,韩先生有事要见你。请夏小姐上车。”
我望着紧闭的后座车窗,黑色窗纸挡住了所有视线,里边什么都看不到,但,相信韩靖涛就在里边。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既然已经答应放过我了,就不应该反悔才是。
难道说,他觉得还没报复够,所以又后悔了,这才又跑来找我的麻烦?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正想着,车门打开来,韩靖涛下了车来,仍是黑色衬衫加黑色长裤,清晨的阳光已是炙热如火,我被晒得全身冒汗,要不是知道他是做生意的,真以为他是混黑社会的。
他朝我走来,步履稳当,我很想转身逃走,耐何脚下生铅---他留给我的印像实在太过鲜明---在他面前,我连逃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在我面前站定,前后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在他高大壮实的压迫下不后退,强迫自己与他对视,我脚上还穿着半旧运动鞋,在他面前,越发渺小了。
我知道,从来,他都不是主动打破沉默的。真要等他说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经不住久晒,也经不起他长时间的目光压迫,最终,仍是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有事?”我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旧的运动鞋才穿了两年,无论怎么洗,怎么刷,都恢复不了当初的鲜白,反观他,脚上的鞋子永远崭新如一,光鲜明亮,丝尘不染,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我偶尔也穿皮鞋,早上刷得通亮,但到了下午,鞋面上便染了一层灰,非要用湿帕子拭了才行,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沾上灰尘。后来才听晶晶说,一是皮质原因,同样是牛皮,但质量也要分三六九等,二是鞋油质量,但那价钱,可不是与地边摊几块钱一支的鞋油同日而语。自那以后,我便很少穿皮鞋了。
好半晌,才听到头顶响来一句话:“这么冷淡?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沉默着,对他,我无话可说,也不想说话。
“或许,这才是你本来面目吧,对于喜欢的人笑逐颜开,对于不喜欢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说的完全是废话。我瞟他一眼,依然没说话。
在无意中,我瞟到他紧握了拳头,心底也是微颤了一阵的,这是他发怒的征兆。这是否代表他已在生气的边缘?只是,他在生什么气呢,气我不若往常那样讨好他,把他当皇帝般侍候?
又过了会,他的拳头悄然松开了,“真的不打算要那些首饰?”不等我说话,他又自顾说了下去,“别告诉我,你是不屑。若你真有骨气,就应该把我给你的钱也一并还回来。”
我捏紧了拳头,晶晶果然说的对,不管我要或不要,都改变不了他心底对我的厌恶与蔑视。
我说:“你可以统统丢掉,或是改送别人。”
蓦地,他笑了下,“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也罢,反正柳之郁也是顶顶有钱的。”
我仍然不说话,实际上,我也找不到话来说。
他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蓦地叫住了他。他豁地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我鼓起勇气,从领口处把项链拿了出来,对他道:“麻烦你把我这脖子上的项链给解下来吧。”
他目光一下子眯了起来,双眸射出危险的光茫,我心下一颤,强迫自己勇敢,我直视他的眼说:“我试了好多次,总是解不开。”
他盯我半晌,才缓缓道:“钥匙早就丢了。”
我来了火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弯了唇角,轻描淡写地道:“相信柳之郁会想办法替你打开的。”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瞪着他的背影,很想再叫住他让他说个清楚,可惜,我却没有这个勇气。
有气无力地回到屋子里,请晶晶帮我想办法,她仔细端详了项链,说:“那姓韩的有够古里古怪的,明明那么恨你,偏偏送你的东西却是价值连城。这链子全是纯银打造,这颗钻石,光卖裸钻,价值起码在五位数以上。还有这块玉,若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极为罕士的北极玉,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居然如破布般丢给你。真搞不明白,难道说,那家伙钱多到没地方花?”
我没空听晶晶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只是问她能否把这项链弄下来。她白我一眼,说等下带我去首饰店,拿了他们的切割机便搞定了。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链条,这纯银打造的链条也能值点钱的。
对于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