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身上锥的疼痛,捂着小腹,感觉腿间有热液流出,脑袋很沉,很沉,意识渐渐飘远---早知道一巴掌就能操度我,我应该早点吐他吐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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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涛沉默良久,开口了,“你的防护措施不是一向做得够好么?”
我听出他话里的讥笑与怀疑,漠然道:“再好的避孕*套也不敢写上能百分之百的避孕。”
“胎儿有多大了?”
“不清楚,大概个把月吧。”一般情况下,四周到八周就会有妊娠反应的。
他的手朝我伸来,我闭眼,以为他要打我,但,他却没有,只是伸手捏住我的胳膊,把我捏到他面前,然后一只手掌来到我的小腹处,轻轻抚摸着。
我怔怔地望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回想着前两次他得知我怀孕的消息时的震惊与阴沉,心底一片惊慌。
虽然我并未真正怀孕,但他虽不阴沉却又复杂的面孔更令我坐立难安。
“个把月?什么时候怀上的?”他声音轻淡。
我努力回想,正想说不记得了,他又开口了,“让我想想,一个月前,我人还在美国---”
我先是不明所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望着他山雨欲来的狂怒模样,脑袋轰然作响,我知道坏了,我作茧自缚了,我尖叫一声:“我骗你的----”
话还未说话,他的手掌已朝我挥来,我下意识地捂脸,闭眼---下一秒,我已流落地面,重重摔在地毯上,我顾不得疼痛,忙爬了起来捉住他的手眼冒金星地解释,“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怀孕,我是骗你的,我真的没怀孕----唔----”他一把甩开我,我再度跌倒在地上,额头撞到茶几尖硬的桌腿处,脑袋传来尖锐的钝钝的痛,下意识伸手一摸,感觉到湿热的湿湿的液体,惨了,出血了,我又要破相了---
耳边传来韩靖涛的怒骂,我已听不进耳里了,只觉他的声音仿佛响在遥远的天边,他骂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只偶尔听到柳之郁三个字,再然后,我被他拽着手臂从地上扯了起来,被迫对他愤怒到狰狞的脸,“你说话呀,你和柳之郁究竟有没有奸情?”
奸情?这两个字太侮辱我了,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我用另一只手狠狠掴了他,怒道:“你这乌龟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人愤怒到极至,恐惧到极至,都会生出无限勇气,我顺手就操来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往他头上敲去,他手应极快,手一伸,便紧紧拽住了我的左手,手腕骨被他拧得变形,手腕处的珍珠项链上的两枚一大一小的硬币硌进骨头里,极至的疼痛又把我刚才的勇气给消灭了,不得不松开手上握着的物件,他力气好大,仿佛要拧断我的手,我痛得弯了腰,身子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泪眼婆娑地哀求他。
他脸色扭曲得厉害,似慢恨极了我,手上更加用力,我尖叫一声,连挣扎的力气都不敢使了。
他扯过我的头发,把我扯到我面前来,隔着薄薄的雾气,我看到他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来:“想打我?谁给你的胆子?说,你和柳之郁究竟有没有奸情!”
我忍着剧痛,嘴巴悠张,口水吐了他一头一脸。
他怒及,反着手狠狠挥在我脸上,我来不及呼痛,人已飞了出去,身子撞在茶几上,坚硬结实的大理石茶几被我撞倒,我也跟着倒在茶几上,脸颊,手腕,肋骨,小腹同时传来钻心的疼痛,全身上下都是痛,但这些痛都不及小腹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我痛得倒吸了凉气,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卷缩了身子,忍受着那钻心刺骨的疼痛---我顾不得身上锥的疼痛,捂着小腹,感觉腿间有热液流出,脑袋很沉,很沉,意识渐渐飘远---早知道一巴掌就能操度我,我应该早点吐他吐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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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我此刻的最佳洗照。
我借怀孕妄想骗过韩靖涛对我的猜忌,哪想,却没能把谎圆满,让他捉着了漏洞,误以为我被着他偷人才怀的孕,他一怒之下,让我躺进了医院。出动了医院里外科和妇产科的医生,额头撞出一个大口子,逢了三针,肋骨被断了一根,腿上,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便是流产后做清宫手术,也都是在病床上弄的。
是的,我流产了,我是真的怀孕了---胎儿不是我随口打哈哈的个把月,而是三个多月了。
以时间来推算,孩子是韩靖涛的,他不会再有怀疑,三个多月前,他在蓉城,可是呆了一个多星期的。
真他妈运气特背,防护措施做得那么好,居然还是有中奖,老天真要亡我不成?
借口怀孕好逃过韩靖涛对我的猜忌,却脑残地没把谎圆满,现在可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这就是自作自受的最佳洗照,奉劝那些不会说谎的女人,千万别来学我。我便是最好的傍样与下场。
清宫手术很痛,也把我从晕迷中给痛醒了,我听到医生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你已经做了好几次刮宫手术,子*宫已经很薄了,估计这辈子怀孕的机率已很低了。”
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