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狐。碧狐。碧狐……。。”凤漓孤抱着倩儿渐渐变冷的身子仓惶惊呼。完全不顾往日最注重的仪表风度。但任他怎样声嘶力竭。倩儿的身体仍在他怀中冰冷了下去。
凤漓孤将额抵在倩儿丰满的额上。牙交狠狠咬着。眉心紧紧攒起似乎极力压抑心中的痛楚。。一口气憋在胸口久久不出。左手手心用力攥起。指骨泛白。那么用力。仿佛要将手心捏碎似的。
九月小心而猜测地看着他。与他相处六年。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情。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他除了对自己要求过高。自信又自负。对周围的一切莫不如此。他希望所有人都对他臣服。都匍匐在他脚下的。这种念头无限扩大。扩大成一种野心。
上官碧狐也好。顾绿倩也好。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他与上羽之间的棋子。云霞公主用她來换回十座本來就属于上羽的城池。自己在这场交易中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如今交易已经结束。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回翔后宫的一名普通嫔妃。
傅君墨兵戈动地來。云霞公主想必是不愿她再重新回到上羽宫中的。而上羽真正的主人。是云霞公主。如若她死了。既去了自己的一个大患。又顺了云霞公主一个人情。傅君墨带起的硝烟便瞬间可以烟消云散。
想起倩儿这两日在宫中的锋芒。她隐隐担忧。正好今日有了这样的强硬理由。因此便就立即行动了。现在见凤漓孤这种出格举动。猜疑道：莫非他对她动了真情。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太过急切了些。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无法回头。只好硬着心肠走到凤漓孤身边劝道：“上官氏自寻死咱。陛下请保重龙体。”转身向默言道：“扶陛下回宫。”
默言忙上來扶凤漓孤。凤漓孤沉头也不抬。猛地拂开默言的手。低怒道：“滚。”
众人吃了一惊。九月更是心中狂跳不止。他竟然动真怒了。
她可是知道他的。纵然再怎么发怒。都极注重自己的形象。不会轻显在人前显露。他说过。人的表情之中。唯一怒与哀最是难看。即使再恼怒。也不能将这种丑态显于人前。
他仍保持着将额抵在倩儿额上的动作一动不动。原來。他心中是极怒的。只是那样掩饰而已。
九月心中突然缺了一角似的徒然一沉。顿感一阵酸楚。
然而这种感觉还未來得及舒缓。凤漓孤黯沉的声音已经沿地而來：“皇后闵氏。无所出且生性善妒。统管后宫无方。孤旨意。废置冷宫……”
九月闻言大惊失色。猛地扑到凤漓孤脚下哭道：“陛下怎可轻易下此旨意。臣妾于陛下纵然沒有子嗣。可陛下何曾……说臣妾善妒。这六年來后宫安宁详和。这是人人都看得到的。善妒之说由何而來。陛下纵然疼爱上官氏。但上官氏往日行为骄纵。这也是人人有目共睹的。今日她出手如此狠绝杀死宫婢。也是人人都看到的。况且因她一人而令天下动乱。难道‘红颜祸水’之名也是她枉担了的。臣妾统管后宫。就此三项。臣妾处置她也是责无旁贷。陛下必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上官氏之死才如此龙颜震怒。陛下……”
一旁的默言见哭得泪人似的九月。心有不忍。也在旁劝道：“陛下。如今外面战事正紧。天下百姓本已为战争人心惶惶。皇后乃一国之母。如果陛下坚持废后。只怕会引起人心动乱。那可不好了。”
九月满目哀求地看着凤漓孤的侧脸。倩儿身上的血已经将他一件明黄衮袍染得一片红。他仍然眉毛也不抬。厌恶地冷声沉喝：“下去。”
九月见默言说这些话都沒有用。便知沒有回旋的余地。慢慢收了哭。失神地站起來。身旁的宫监便要上來扶。又听凤漓孤漠然道：“传孤口谕：问天宫所有宫监人等和随同皇后进了问天宫的所有宫监一律不准离开问天宫。统统为美人陪葬。”
此话一出。惊得所有的人脸色刷时发白。瞬间哀求哭泣声一片。
默言跟在凤漓孤身边的时间不算短。处死的命令听得多了。却从沒有这般震惊。喉头震动了半日。才微微发出嘶哑的声音：“陛下。三思啊……美人的份位。沒有这种规模……”
“话多。”凤漓孤沉喝一声。默言身上一缩。无声退开奉命去了。
九月几欲站立不稳。软着身子喘息回头。从沒见过似的凝望着凤漓孤。脸色黯然神色。双目一闭。一行泪突然滑了下來。
上官碧狐。她已经深深侵进他的心中。可是。一切知道得太迟了。默然转身。踉跄而去……
。。上羽的攻势在凤漓孤的轻轻几句话间瞬间如一团云烟消散。傅君墨亲为先锋。第一个被擒。他被押到凤漓孤龙座前的时候。凤漓孤神色落漠。寂然靠在那里。脸上丝毫沒有掳得一国君王归的喜色。
傅君墨一身甲胄已经被卸下。粗实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一身中衣脏乱不堪。头发飞散形容狼狈。由一位身穿甲胄的将军推搡进來。走到凤漓孤跟前。傅君墨一眼看到凤漓孤。神色刚强带着轻蔑之意。巍然站着不动。
那将士见了。骂道：“见了本国国君还不下跪。跪下。”说着强逼他跪下去。傅君墨倔强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