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听得呆住了,脸色苍白无色,
上羽与北烈联姻才有了这六年的平静,纵使上羽过得卑微,却让百姓安居乐业了,百姓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年安宁的日子,他到底又为了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令百姓流离失所,回翔国力是上羽的几倍,他那样做,不是以卵击石,他就那么恨自己,不惜倾尽所有只为报复她一人,
正惊疑间,忽然听小寒慌慌张张跑进來,也顾不得九月在场,声儿都打着颤道:“不好了,羽帘她……她……”她浑身打颤,后面的话都紧张得说不出來了,
“她到底怎么了,”
见此情形,知道羽帘必然有了什么极大的意外,倩儿忘情地喝问,
“她全身抽起來了,情状十分……吓人,”小寒被她这声厉喝得清醒了几分,断断续续道,
倩儿全身猛地一紧,难道日子算错了,,腾地站起來,正好扣押她的太监还在错愕之中,她便一挣便脱了便跑出去,
众人还沒反应过來,倩儿已错眼失了踪影,
到了羽帘房中时,倩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双腿酥软得挪不开步,呆若木鸡般看着床上的羽帘衣衫褪尽,凌乱地丢在床下,空无一物的身子全身剧烈扭曲变形得如一根干枯缠绕的千年树根,她那张原來有几分秀气的脸,此时也已经变成灰黑色,脸上的肌肤消失殆尽,只留下血肉交错的肌肉,由于歪曲扭变,形状极其狰狞恐怖,其形有如一具剥了皮的死尸,但她的身子一直扭动变化着,肌骨似乎变得柔软如蛇,逐渐盘曲叠起……
果然算错了日子,今日已经是七七四十八天,
倩儿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凉由脊背窜起,瞬间便觉身在寒潭,心内一凛,脚下怎么也挪不开步,
就是这个时刻了,再不行动,羽帘马上便能成盅,但如果如此张扬地行动,事情便会变得不可收拾……
九月见倩儿竟然如此无视她,浑身发颤早气到了极点,猛地站起身一片声叫拿人,得了命令的宫女太监们浩浩荡荡的追了过來,小寒夹在众人中间,为首的宫女太监一踏进來正好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瞬间僵在那里如同石蜡,有些惊骇地尖声喊叫,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有些反应得快的拨腿倒逃,跌跌撞撞乱成一片,
羽帘变化得更快了,身形扭曲抬首吐舌,已经有几分蛇的形态,倩儿知道,此时已是杀她的最后时刻,形势已十分急切,沒时间多想,她的眼微眯,露出痛苦而艰涩的神色來,狠狠一咬嘴唇,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拨下头上的金钗对准羽帘的眉心戳去,只听“哧,,”一阵泄气似的长嘶,羽帘急烈变换的动作慢下來,倩儿心内暗暗一阵欢喜,猛地拨出钗子朝她颈间用力一挑,一股暗红色的血如泉般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
后面的人惊得连尖呼声都发不出來,心头狂跳瘫软在地久久寂然无语,这种恐怖的场面,超出他们这一生见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恐怖,羽帘那种狰狞的形象足以骇死人,而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如柳超世绝伦的美人,竟然敢公然在他们面前杀人,而且动作狠厉利落,然而更奇怪的事在那一刹那发生,原來看起來十分骇人的羽帘突然回复生前的原状,身体发肤除了因为血液的流失而显得苍白之外,就连刚才褪在一边的衣裳也穿在身上,要不是地上不断朝四面漫延带着温度的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都是梦境一场,
众人惊诧地面面相觑,大梦初醒似的眼里都是深深的困惑,而倩儿手中仍握着那枝金钗站在那里,羽帘颈上的伤口仍源源而出的血,却是那么刺目,躺在榻上的羽帘双目愕然大瞪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命运,而了无声息的身子,证实她已经死了,
那些错愕的宫女太监仍然瘫坐在地上半日不动,若真若幻的情景把他们切底搞糊涂了,但血腥味如此清晰,
气氛死寂,甚至听得见羽帘血流的声音,倩儿看着榻上被自己亲生杀死的羽帘,自己也怔住了,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金钗当一声掉下去,清脆的声音瞬间激醒后面的宫女太监们,几乎同时,爆出胆小宫监们惊惧的尖叫声,瞬间炸开了沉寂的气氛,
倩儿被这种惊骇的尖叫呛得站立不稳,踉跄地退了几步才站稳,软软地扶住门框,宫监们立即避开去,神色好似避毒蛇猛兽似的恐慌,
前面的九月久等不见倩儿过去,早已气得脸色如霜白,隐约听到后面似乎有异常动静,又派了人來看个究竟,來的人一见眼前情形,见倩儿浑身鲜血手握染满血的金钗,羽帘颈上额上各一个钗刺的伤口,早就惊得瞠目结舌,慌不迭地跑回去禀报九月,九月闻言惊得几乎由椅上跌落,忙扶了众人赶到后头,
即使听人说过一遍,亲眼见到这样的情景九月仍然惊得发怵,拼命扶着身旁的宫女才勉强站稳,
“羽帘……死了,”抑制不住的惊颤之声,毫无保留的传入倩儿耳中,那讶诧与惊疑,分明是她根本沒料到会这样,既然这样,那么就连九月,都不知道羽帘中了毒,想想刚才千恨的來信,如果是千恨下的毒,她何必再如此费事,可见下毒之人一定不是千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