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衣脚步稍稍停顿,端起笑容迎了上去,“儿臣见过贵妃娘娘!”
一声儿臣,令林思琴的粉脸拉了下来,这个称谓最让她很不舒服,显得她老了一大圈。不过,按辈分,赵紫衣这样称呼也没错,她因此也不好责怪。
压下想一巴掌甩掉那扎眼笑容的想法,林思琴端起身份呵斥,“太子妃,这几日在宫外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娘娘,儿臣只是出宫游玩几日,并未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赵紫衣弯着嘴角,语气谦恭,“对了,母后正等着儿臣,容儿臣先告退!”
“慢着!”林思琴傲慢的绕到赵紫衣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很好,既然你自称儿臣,本宫便是你的长辈,教训你几句也是应该的,没错吧?”
赵紫衣沉住气,依然微笑,“没错,儿臣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看着她美丽的笑容,林思琴恨不得伸出十个长长的鲜红指甲,刮烂眼前酷似赵紫衣的一张笑脸。
可恶,就是这样一张脸蛋,迷惑了龙骏十多年,赵紫衣死后,本以为自己就可以独占龙骏的心,没想到却冒出这个黎国公主!
真该死!
林思琴深深吸气,缓和心中嫉恨的情绪,冷声道,“夏冰,骏王爷是本宫的亲表哥,本宫听了外面的流言,很震惊,不得不提醒你,骏王即使对你好,也只是因为你这张酷似赵紫衣的脸,而不是因为你夏冰这个人,充其量,他对你的好,只是把你当成赵紫衣的替身,明白吗?”
赵紫衣从容一笑,“娘娘说得是,儿臣明白!”
“哼,你明白,我看未必!”林思琴伸手抬起她下巴,冷笑道,“啧啧,这张脸的确挺像那个死去的女人,怪不得外边都在传骏王疯狂地喜欢你!”
赵紫衣隐忍着拍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的冲动,微微偏头,“贵妃娘娘,请看清楚,儿臣再怎么像,也不是赵紫衣!”
林思琴放开她下巴,嗤笑道,“夏冰,你身为太子的妃子,骏王是你的二皇弟,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你的小叔子,在圣国,嫂子勾引小叔子,是要押上大街游行,让众人唾弃的。不知在你们黎国,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无耻的勾引小叔子的女人,该当何罪?”
赵紫衣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
这番话难听至极,要是脾气不好的人,早就不顾身份开骂了。
但她还是隐忍,轻声道,“娘娘,如果你是因外面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而教训儿臣的话,直接说好了,何必拐这么个弯来说儿臣的不是?再说,就算那些所谓的流言是真的,儿臣该当何罪,也该由掌管后宫的母后定罪,而不是你。对了,母后还等着儿臣,恕儿臣失陪!”
说罢,不再看林思琴扭曲的脸,转身离去……
“哐当!”一声响亮的陶瓷破碎声响起,紧接着又一声娇喝传来,“大胆奴才,竟敢撞翻本宫亲自给皇上熬的补药,来人,狠狠掌嘴!”
赵紫衣猛然回头,倒抽口凉气。
地上洒落一地碎片,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林彩依,此时正被一个高大的宫娥揪住头发,另一个宫娥则快速的扬起手掌,左右开弓,一阵掌嘴……
看着林彩依忍气吞声,嘴角都被打出血也不吭一声,赵紫衣的心一下怒了,快步上前,冲着揪住林彩依头发的宫女,就是狠狠一巴掌,而后,把林彩依拉到自己身后,甩手给了另一个宫一巴掌,力气之大,令她的手掌隐隐作痛。
林思琴眼露惊恐,不可思议的指着赵紫衣,“你……你好大胆,竟敢打本宫的宫女,你这是冲撞皇帝妃子之罪,你……”
赵紫衣理也不理她,径直掏出丝帕擦拭林彩依嘴角的血丝,轻抚她红肿的双颊,轻声问,“疼吗?”
林彩依强忍眼泪,摇摇头,“不疼,谢谢太子妃……”
赵紫衣摆摆手,“先别谢本宫,本宫问你,这药碗是你碰掉的吗?”
“不是,奴婢敢朝天发誓,奴婢连衣袖都不曾碰到她手中的托盘,这药碗不是奴婢碰翻的!”林彩依如实道。
林思琴大怒,“贱婢,你的意思是本宫错了?是本宫的人故意陷害你?”
林彩依惶然跪下,额头磕地,抿着唇不语。
她在后宫多年,很清楚琴贵妃因得皇帝宠爱,对付看不顺眼的宫女,一向手段狠辣。现如今,自己无端被打,虽有太子妃护着,她也不敢得罪琴贵妃,免得连累太子妃。
“哼,可恶的贱婢,无话狡辩了吧!”林思琴杏目瞪圆,手一挥,“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一百!”
几个宫娥站在原地,低垂着头,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毕竟,刚才两个掌林彩依嘴巴的宫女,可是被太子妃扇了耳光。而太子妃不仅是黎国嫁过来的公主,而且是未来一国之母,身份尊贵,她们多少有些敬畏,不敢得罪。
更何况,她们看得真切,药碗明明是琴贵妃自己摔到地上的,不关林彩依的事。
林思琴见状,挥手朝她们轮流扇了几个巴掌扇,怒道,“反了,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