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厢房内,张治和猛哥亲热的坐在一起,张治问起家中长辈的健康,猛哥回答的特别有草原味道。
“多谢张治叔叔惦记,他们在家中时常安排劳作,身体好的很健壮的像草原上的牦牛一样。家里的壮年男子个顶个的好手,草原牧马,天上射雁,荒原打狼全都不在话下。
猛哥说的激动,连连竖起大拇指特别骄傲。
“我早就听说你们现在办了‘勘合’(勘合是明朝颁发的许可证,持证可以每年在特定的时候到明朝边境做买卖,表示买卖的合法性。),想等合适的时候去看一看。”一说起经商买卖,张治就来劲。
“张治叔叔不知道,朝廷颁发了“勘合”,但是有限制的,每年只有特定的时候才能买卖,一年下来也不过是夏秋交替的两三个月,说起来哪里够?再说了,大明商人个顶个的精明,像咱们张治叔叔这样厚道的人不多呀,每每交易总会挑出各种刺来,让我们草原的汉子吃闷亏。”
猛哥说的都是实情张治心里清楚,商人中确实不乏那种小人奸商,唯利是图全然不管别人的死活,做生意一次性直接做死,没有第二次合作的可能。
狗剩睁大双眼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这些话,猛然插嘴:“这样是不对的,只有相互合作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只能说奸商的眼皮子太浅。”
猛哥眼睛一亮,那双精明的眼睛盯着狗剩上下打量,见到他单薄的身子带着淡然从容的气度,顿时心生好感。
“张治叔叔的徒弟就是非同一般,就像是年幼刚认识叔叔时,叔叔的气度就是这样!”猛哥赞叹。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这徒弟是是半道上捡的。”张治哈哈大笑,眼中带着骄傲,夸奖他的徒弟就是夸奖他的识人眼光出众,他怎能不高兴?
“张治叔叔就是不一般,教出来的徒弟都是非一般的人见解,剩公子学问很大。”
“不敢当不敢当,师父常常跟我说起草原上有个少年英雄,就像骏马一样,百闻不如一见,佩服佩服。”狗剩也很会打屁。
张治一摆手:“叫什么公子,你们年岁都差不多,一个是我的徒弟,一个叫我这么多年的叔叔,哥俩都是好孩子,干嘛还英雄公子的客套。”
这话最合猛哥的意思,猛哥举杯站起来:“张治叔叔说的太对了,年轻人讲什么老狐狸的排场,兄弟认识你真高兴,昨天敏敏玩的特别开心,这一碗酒敬你!”
狗剩见这个少年英雄这般做派,顿时涌起热血无数,端起酒大叫一声客气,仰头喝下,小丫头敏敏连连叫好。
张治敲着碗骂道:“你小子见到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先敬我,反而先敬这个狗东西,是眼里没我了么!”
狗东西三个字一出口,猛哥愣了,虽然在草原上也有长辈这么叫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小辈亲戚,但他知道汉人的规矩,能这样叫的一般都是侮辱人。
“不能因为剩子哥哥叫狗剩就叫他狗东西呀!”敏敏甜甜的声音惊醒大家,猛哥尴尬一笑坐下。富贵很平静,睁大双眼看着这伙人能怎么样。
“我这徒弟就叫狗剩,叫一句狗东西也不是辱骂人。”张治解释。
“瞧瞧,我这种半道上捡来的就是没有家庭地位,可怜啊。”狗剩夸张的叫着。
倒是猛哥很慎重的问道:“兄弟本名就叫这个么?”他清楚汉人口中叫人狗是骂人的脏话,眼下这个事只怕还有典故。
“你们不了解,汉人中的穷人生了孩子怕不好养活一般会起一个贱名叫着,等到年纪大一点,他们的爹妈就会改一个好听的名字。当然狗剩这是例外。”张治抿一口酒慢慢说道。
狗剩看一眼师父,此刻才明白张治的用意,压住心头的激动尽量平静说到:“早年家里还算富裕,俗话说钱多招人恨,我幼年时被奸人害了,只剩下我一个,除非有一天我能有足够的力量,否则狗剩这个名字将会随我一生。”
猛哥佩服,他觉得汉人文弱,除了当朝当兵的将军以外再也找不到像他们草原汉子一样的热血气概,眼前这个少年跟他年岁不相上下,却也能有这样的心气和抱负,实在太和他的心意了。
“失去双亲疼爱,剩兄弟这些年想来过的不好,但我知道坚毅之人必定能成大器。”猛哥又仰头灌下一碗酒,大赞一声好,随即解下腰间的一枚牌子郑重交给狗剩:“兄弟,这是我族人的图腾,是保佑我族人的神灵,我有两个意思,一,希望我族人的神灵一样能保佑你早日成为强大的人,早日恢复你的姓氏。二是希望你能善用这个牌子。”
猛哥看着张治的眼睛:“张治叔叔不知道,眼下我已经是咱们建州族卫所的指挥使。”
张治眼中热切更甚,狗剩这些天听师父讲解关外的事,多少也了解过什么叫做卫所,这是皇帝陛下为了更好的管理边境少数民族,特别设立的一个政策,分封官位给他们,让他们自治的同时也限制他们的权利。当然其中也承诺各种好处。
猛哥不等张治恭喜,接着又说:“现在家大业大族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虽然比剩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