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很想多说一点宽慰人的话语,但是不知道是嘴变笨了还是怎样,那样的话语好像说出来就变得无力了,只能默默的握紧了张大柱的手,传递着自己担忧的神色。
这个家里最不能倒下的人就是张大柱了,不然他们一家子就什么都没了。
不管是情感上的主观态度还是客观上的现实原因,张月都不希望张大柱出什么事情。
而现在要祈祷的还有大郎的速度能不能快点,以及郭举人家里会不会帮忙了。
张月冲出来之前就已经支会了大郎去找郭举人,毕竟作为一个声望俱佳的人,这件事情,让郭举人表明一下站在张月这边这样的态度,他们就不会显得束手束脚了,当然了退一步说,就算是人家表现出不偏不倚的态度,也是好的。
只是最坏的情况就是请不来郭举人啊,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是还有个族长吗。虽然是一族之长,不想要横生枝节,可是也不会做出那种要用纸包火的事。毕竟他还要考虑自己的利益不是。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不要你插手的吗,你这又是要干什么,把自己的儿子绑回来,你的脸上就好看了,这个事情就有的讲究了?”
还没有进老宅的门,张月就听到了前边老太太和老爷子的争吵。
听老爷子的意思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只是闹得这么的轰动还不知道,这老爷子还真是被嫁人蒙蔽的够深的。
老太太被教训了一个没脸,一张脸硬成了酱干色,这要是搁在对那个儿子媳妇以及孙子孙女身上,老太太这样是早就出手教训了,但是面对老爷子老太太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忍了下来。
这在张月看来是很惊奇的,说不定可以从老爷子那里下手,老爷子这讲话三句抹不开一个面子,想来是最在意面子上的事情了,怕人家戳脊梁骨,因此这件本来就是张月一家占着理的事情总算是让张月对这个老宅不那么恐惧了。
是的,恐惧,上次的事情她撒泼耍赖的过去了,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好像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老爷子必须争取过来,即使不是让他心里向着这一边,也不谁能在理上输了。
“老头子,难道你想在这大门口的就审问起我们来?”
老太太还是开口了,一说话就是拿捏住了老爷子的七寸——面子。
是啊,大门口审问家里人这不是最让人丢面子的事情吗,家务事就应该在家里解决。
老爷子很不悦,但是还是甩了袖子就转身进屋了,这态度就是默认了带了张月和她爹一起进去说话了。
不过老爷子进屋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峰林,也就是张月的三伯父。
想来这次老爷子被众人瞒着应该还有她这个三伯父的功劳了。
三堂会审,还真是三堂会审,又是那个花厅里,这也就他们一家会专门收拾出一个待客的花厅吧,毕竟有个做官的儿子了,开始要摆摆身份了。
没看到原来穿着农家短打衣裤的三伯父现在也开始穿那种有钱乡绅或者读书人那样的直裰了吗。
想到之前觉得这个花厅怪异的时候,张月还专门的问了张大柱原因,当时得到的答案倒是让她很是不屑了一会儿。
“爹娘,咱们过咱们的不占二伯父的光,人家当官就当官,没有个当官的亲戚活得好好的人海了去了,我们不求着他们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张月对于张大柱和秋娘的愧疚嗤之以鼻,居然怕张月觉得因为他们绝然的要分家怕女儿会因为以后不能嫁一个好人家而心中不满。
这什么逻辑,就算她想要借着家里风光高嫁也是要沾大郎的光啊,自己的哥哥才是自己最看好的,她还小,多等两年也不着急的。
不过这个就不用和张大柱还有秋娘说了,这对夫妻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操心,张月这才七岁啊,就已经在操心要把她说出去的事情了。
当然这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咱们也不能说什么。现在是要言归正传专心的面对眼前的事情了。
这可不是好糊弄的,鬼知道那个不守信的张珍儿吹了什么耳边风呢。
不过好在她把契约书留下了,有那个在手他们就不会太被动了。
“老四啊,别说爹娘不疼你们,这么昧良心的事情既然你们都做了,那就不要怪爹娘了,跪下。”
老太太和老爷子坐在高堂的两侧,那里有整个屋子里唯二的两个太师椅子,然后就是和其他古代的客厅一样的布置,进门两边是椅子,只是那些椅子就和绣墩一样,当然也不能和绣墩相比,只是张月家院子里大了两号的杌子而已,就着就是三伯父的座位了,剩下的女眷什么的那都是围在老太太的手边的。时不时就和老太太耳语一下子的。
而耳语的时候还要瞟一眼张月,那眼神里透露的意思就比较的好玩了。
“爹,娘?”
张大柱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而且这个花厅里还不止是张月这么一个小辈,这做爹娘的就要自己的儿子下跪,还真是一点的都不给留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