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家出门的时候院子门肯定也是关上了的,所以这会子有人找来也就只能站在门外了。
张月远远的就看见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外,然后还带着一张床,登时就猜到那是她们家买的床了。
张大柱和秋娘也看到了,一家四口是赶紧就过去道谢了,“老哥,你看你咋还亲自送来了呢,我这不是说了我自己去取吗。”
张月和大郎在那里看床,没有很好看考究的雕花,但是绝对是结实耐用,想来这个木匠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张月就想到她们家还缺一个拉货的车子。
不过这件事情还不是很着急。
付过了尾款,张大柱和木匠闲聊了一会之后,就带着一家子将床搬了进去了。
虽然只是木板床,也是有不少分量的,但是一家子都是笑盈盈的。
这天晚上,张大柱和秋娘就是一张席子铺在了新床上了。
“爹娘,这是我和哥哥今天赚的钱。”张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把赚的钱给张大柱和秋娘看。
“这,这么多啊?”秋娘和张大柱对视一眼,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不过回头一想,难怪大嫂这么眼馋呢,原来利益这么大啊。
张月决定把第一次赚来的银子给张大柱和秋娘,“爹娘,这是我和哥哥孝敬你们的。”
其实之前张月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毕竟给了两人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便宜了别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人只会为了家里好好的,哪里还有可能再随便便宜了别人?!
不过那大头的四十几两还是被张月抓的牢牢的。半点没有提及。
“这个,”张大柱看着自家闺女还有儿子,对视一眼,将张月的手推了回去,“二丫,这个是你自己赚来的钱,你们自己收着吧,爹娘知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
于是财政还是张月的,这一点张月很是高兴,而她高兴了,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哥哥也高兴啊。
“爹娘,哥哥都十岁了,是不是应该让他去学堂了?”
这又是一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话题。
晦暗的油灯下是两口子晦暗不明的神色,有些拘谨,不知所措,还有点愧疚,尤其是看到大郎也有些期盼的时候。
大郎看着自己爹娘的神态,那一丝期盼也开始消失了,他勉力笑笑,“二丫,说什么呢,我也是去上学了家里不就只有你一个了,我可不放心呢。”拉住了张月,又转头看着张大柱和秋娘,“爹娘,没事的,我也不是很喜欢读书,上学那是有钱的大户人家的事情,我就算了,不是那块料,家里也没那个条件,还是攒钱给妹妹买好吃的吧。”
大郎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可是张月是不想要委屈自己的哥哥的,至于那个什么不想读书那就根本是个借口。
张月挣开大郎的手,看着张大柱和秋娘,“爹娘,哥哥喜欢读书的,我都看见他偷偷练字了,写的比郭孝儒那个家伙写的好看。”
其实就是比郭孝儒的字要端方一点,小孩子家家的字好看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这话主要是给张大柱和秋娘说的啊,儿子偷偷练字的事情,总是能激起家长无限的自责,尤其还有大郎懂事的说不学习的事情。
果然秋娘又是一阵的愧疚,“大郎,都是爹娘没用啊。”
供养一个孩子读书确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毕竟就说给私塾先生的束脩就一年一两银子到二两银子,这还是那些落榜秀才坐馆的私塾要是举人什么的那束脩就更贵了,至于在往上那就是官了,她们家暂时是想都不要想了。
可是读书哪里是只要交了束脩就好了呢,古人读书就是要琴棋书画的,虽然这么一说会让人想到大家闺秀,但是书法确实是大功课。所以每年的纸墨笔砚就又是一大笔巨款,越是认真读书的,最开始用的笔墨纸就越是勤快。
那些东西的价格一年很可能就是二三两银子。这还是用中等偏差的。
这么一算算,大郎读书确实是够花钱的啊,也难怪,秋娘和张大柱犹豫羞愧了。
“爹娘,咱们家就我和哥哥,难道您不想让哥哥更有出息吗?反正家里还有四十几两的银子,我明天还能再去卖簪花,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要是现在犹豫不让个上学堂,那等过两年咱们家真好起来了,哥哥年纪就大了,到时候就有的咱们后悔的了。”
张月劝说道。
确实啊,以前是有女儿经常的要吃药看病,家里才一直没有银子存下来的,而且以前也是和老宅一家子一起过,就是有什么银子也都被老太太要去了,她们是怎么着也没钱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他们家也是眼看着要越过越好的,难道真的等过几年家里家境好了,孩子却过了读书的年岁才来后悔?
“这个,我,我和你爹托人去镇上问问吧。”秋娘抓着张大柱的手,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是明显,那就是大不了自己多吃点苦,也要供养孩子读书。
张大柱也是这么个想法,做爹娘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了,尤其他们家也供着一个读书的人,现在是已经算个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