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张月偷偷的睁开了眼睛。一侧头就能看见睡在她旁边的男孩,也就是她现在身体的哥哥,大郎。
在她侧头伸手能够够到的半身柜子上,是大郎特意放的一小碗粥。用东西蒙住了,而这些还是他刻意省下来的。
耳边能听到大郎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张月叹气。
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这个屋子。越看越是想要叹气,这屋子里的摆设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
白天因为人太多还不显见,但是现在已经是能够看得真真的了。
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炕头一张木桌子,一张供牌位的长的横的高一点的桌子,两条长长的木头凳子。除此之外就是张月手边那个半身高的柜子了,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梳妆用的头绳以及一面铜镜。
地上是铺了席子入睡的张大柱和陈秋娘,也就是张月身体现在的爹娘。
幽幽的叹气,张月对这个家里的经济已经理解了,而且据说这个二丫身体还不好,想来会这样贫寒,和这个二丫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不过这一点她已经可以慢慢的接受到了。毕竟和生存相比,这些都是小问题,不然她就不必那么费心的挣扎了。
心口的地方在呼吸的时候总是有点钝钝的疼。但是看到那一碗粥的时候,张月又觉得有点微微的暖意。
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张月闷声咳嗽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昨天那些陌生面孔。
但是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显然和昨天来安慰死了孩子的爹娘不一样。
“大柱媳妇,反正你们二丫也没死,你说你至于死磕着我们一家不放吗。”一个尖嗓门的女人大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直接说啊,至于拿自己闺女活不成了赖我们啊,看着大柱他哥是开药房的你就眼馋啊。”
那女人颐指气使的对着被一群村妇围着的的秋娘。
秋娘没有那么厉害的嘴,但是听到自己二丫被人说成是坑人钱的,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再也忍不住哀哀地哭。
“根生家的啊,你,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啊。你们自己摸摸良心,自己都干了什么自己知道啊。”
有人忍不住不平。
那群妇人也是个个围着秋娘,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指着骂人的根生媳妇,不让她上前。一些人手忙脚乱的安慰着秋娘,也有人拦着那个根生家的媳妇。
那女人也知道自己是没理的,但是依旧拿鼻孔子看人。
“我干什么了,水生家的,你不要以为你和秋娘关系好,就能诬赖人啊,我们家正正经经的开药房,可从不坑人。也就你们家二丫,不知道哪来的小姐命,咱这穷乡僻壤的药啊,居然能吃死人,哎哟真是好笑啊。”
这说的是只听过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不吃那些乡下来的粗食。
那个根生家媳妇也就是二丫的大伯娘,还在那里一张臭嘴尖酸刻薄的胡咧咧。
“她大伯娘啊,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就,不然我就。。”
几乎是立刻秋娘的眼睛就红了,自己的二丫被这样的嘴碎说道,她终于记得这是自己家里了。
秋娘伸着爪子就要去挠那个女人,但是被安慰她的几个媳妇拦住了,那个根生家的也骇住了赶紧退了两步。想想又不甘心弱了气势大吼道。
“你这个泼妇啊,干啥啊,要打人了啊,你当我喜欢你家这破地儿啊,要不是我家根生还念着和你大柱是兄弟,我才不来呢,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至于找到族长和里正那里来黑我们吗,要钱是吧,给你。一家子穷鬼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好好收着,别到时候又拿你们家没气儿的丫头坑我们。”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想想不甘心又扣回去一块。把一包银子往秋娘的脚边狠狠的砸去。
“这些钱,都够你买好几个丫头片子了。用的也不嫌臊。哼。”
她转身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就要走。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一直属于骂不还口的秋娘居然找来了一把菜刀,大叫着就要找那个婆娘拼命。
“妈呀,要杀人了啊。”
那个根生媳妇一看秋娘拿了刀,两只眼睛也是哭的红肿的吓人,登时真的就吓到了要跑。可是还没等她跑,也不知道是谁绊了她一下,立时她就脸朝下脑袋磕在了门槛上。
回头一看,居然没有人认真的拉扯秋娘当下就发慌的只知道叫救命了。
眼看着那刀就要剁下来了。
“胡闹,这都干什么呢?”
族长带着张大柱和张根生领着一干族人干了过来,可以看到张大柱和张根生的脸上衣服上都是很凌乱的,而张根生更是显得狼狈,一张脸被狠狠地揍了好几下,此时已经是一片青紫肿胀,嘴角还在渗血。伴着丝丝的抽气声。
“哎呀,当家的,你这是咋了?谁这么丧良心,把你打成这样啊?”
那个根生媳妇一看秋娘的动作停下了就赶紧的跑到自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