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的剑以及握剑的方式都很古怪。
在刚才卡门只出一剑的时候，艾伯顿还没注意到。
卡门的剑似乎偏短，右手的握剑位置也略微高了一点。然而当卡门的另一把剑被拔出来时，这些不合理的地方都得到了解释。
卡门的第二把剑，不出意外地跟第一把一样长短。
但是，卡门反握着它。
这给艾伯顿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这似乎应该是刺客握匕首的方法？
卡门的左手反握着一把虽然刻意炼短但仍不算短的剑，这让人感觉稍稍抬高就会捅到自己……
看着艾伯顿微微抽搐的脸，卡门却是会心一笑。
几乎她所有的对手第一次见到她的握剑方式，都是这副表情。
卡门就这么一正一反握着两把剑，飞快地向前迈出数步。
艾伯顿猛地脸色一变。
卡门的速度，比之之前要快出不少。甚至可以想象，她的出剑速度也会加快。
这套剑术对速度有加成！
这在艾伯顿看来，是极度不科学的事情。
纯粹的剑术，怎么可能有这种效果？
艾伯顿剑眉一挑，虽然他没有感受都精神力波动，但他认为是位面法则压制了他本来敏锐的精神力。
这套剑术，难道跟传说中的“超能者”有关？艾伯顿在心里默默道。
好吧，作为一位资深大法师，艾伯顿确实习惯于用魔法去解释一切问题。
不过现在艾伯顿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速度明显加快的卡门已经冲到了艾伯顿身前。
下一刻，艾伯顿就知道为什么卡门的剑术会被叫做暴风剑术了。
卡门的双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自一个个诡异刁钻的角度飞快地袭向艾伯顿，而且几乎没有一剑是虚招，只要有一剑被突入，恐怕就是不死也重伤的局面。
艾伯顿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早就料到卡门的出手速度会加快，但也没想到会快到这个地步……
幸好，卡门快，艾伯顿可以更快，快到以一把剑挡下对方两把剑的程度。
不，准确地说，这不是快。因为艾伯顿的手动作幅度很小，虽然频率上比卡门还要高得多，但实际上并不能算快。
艾伯顿的手飞速地来回抽动，卡门的双剑或斩，或削，或刺，或推，却被艾伯顿一一挡下。
两人的交手完全可以用快若闪电来形容，每一个瞬间都要交手数次甚至十数次，每一秒，空气中都要传出数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艾丽索拉和汤姆逊简直看呆了。
人的手……可以快到这个程度？
就连贝伦和默克，也有瞠目结舌的感觉。
对于艾伯顿可以做到这个手速，他们并不怀疑。先不说他的剑本来就重量极轻，只看他那短时间内让剑身剧烈震荡的秘法，也知道这个速度并不难达到。
然而真正恐怖的是，艾伯顿的每一剑都能恰到好处地落在想落的地方，挡住卡门的剑！
这绝不是简单的震荡能比拟的，这需要何等变态的洞察力和协调性！
可以说，艾伯顿的快剑并不能算是一种技巧。
但是，没有人能否认，这种快剑已经成为一种艺术了。
卡门也是越打越心惊，暴风剑术的精髓就在于它极具侵略性，一旦施展开来，几乎不可能有人能正面挡下。
好吧，一直到现在卡门才明白，为什么会是几乎。
当然，这一切对于艾伯顿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或者说，任何一位内环法师都能有这样的洞察力。
区别只在于，艾伯顿因为前世对剑术也有所涉猎的缘故，能够更快地适应这种新的战斗模式。
艾伯顿开始变招了，不再是一味的防御。
逮到卡门双剑落于同一个点的契机，艾伯顿果断一剑震开双剑，然后剑尖一扬，直刺卡门面门。
卡门心头微惊，稍稍偏头，右手正剑后撤，刺向艾伯顿的手腕，左手反剑直接向着艾伯顿脖子上抹去。
这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无论是艾伯顿还是卡门，都没有停手或者退让的打算，看起来就跟生死仇敌决战一般。
艾丽索拉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声，一对小手死死地抓着长裙的侧边。
然而就在此刻，艾伯顿跟卡门却同时纵身一跃，两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会采取跟自己相同的举动。
所以艾伯顿本来刺向卡门咽喉的剑，却指向了卡门的小腹，而卡门好好的一记抹喉，也变成了抹腰……
卡门双剑一错，叠到一处，而艾伯顿的刺剑也极有默契地在双剑的重叠处轻轻一点。
空气中传出悦耳的金属击打声，两人的身影骤然分开。
刚刚落地，卡门就对艾伯顿竖起了大拇指道：“厉害！”
艾伯顿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位面古怪的赞叹手势，面上却极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