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顿说过两天走,就真的是过了两天才走。
好吧,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第一天的艾薇拉根本骑不了马。其实今天艾薇拉也是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的。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艾伯顿看着随时可能掉落马背的艾薇拉道。
艾薇拉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是谁的问题?”
艾伯顿灿灿地抓了抓脸,没有再说话。
艾薇拉看着眼前男子的窘样,却是微微一笑,将头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环在对方的腰上。
“那几天果然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呢……换了以前,老师才不会不好意思。”艾薇拉低声呢喃,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愉悦和放松。
艾伯顿心中暗叹一声。以艾薇拉对自己那复杂而又细腻的情感都难以接受,看来果然没有人愿意和一个俯视众生、神明般的人物过于亲近,只是……
那毕竟不是真的神明啊!
唔,也许那也是一条成神的道路呢?只不过自己选择了这一条罢了。
心思沉静时的艾伯顿,总是容易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在想什么呢?”艾薇拉看着艾伯顿,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聊的事情引发的,一些无聊的想法。”艾伯顿淡淡地道。
“哦。”艾薇拉顿了顿,说道,“以后……你会留在格兰瓦格吗?”
格兰瓦格,正是埃蒙因帝都之名。
艾伯顿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如果过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找我,我就可以一直留在那里。”
艾伯顿说的,来找他的人,自然是克尔苏雷德的人。
艾薇拉很开心地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因为她听懂了艾伯顿的意思----至少他自己是不介意留下来的。
……
艾比家的府邸内,主厅。
尼古拉斯侯爵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底下寥寥坐着艾比家说得上话的几个人,个个汗出如浆。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起身汇报道:“老爷,今天早上,法诺大人也走了。”
他口中的法诺大人,正是艾比家三大内环强者之一,也是截止早上之前,艾比家最后一位内环供奉。
当初艾伯顿与洛伦萨一战的剧烈能量波动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几天时间过去,整个帝都高层都已经知晓,一位站在内环最顶峰的强者即将到达帝都;其中的部分,更是知道那位帝国第一公主殿下,正是那位大人的弟子;而其中极个别的几个人,甚至知道当初与艾伯顿一战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艾比家族成了那些个大贵族、大老爷们眼中的笑柄。几日前杜鲁门带队出行,在普通贵族眼中或许隐蔽,但在一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简直是敲锣打鼓着出去的。
本来谁也没去理会这件事,无非是哪个人要倒霉了而已,谁管他呢。
带队猎杀,无论是否出手,那都是生死大仇。
若那只是个普通的小法师,那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那位大人展现出他的力量时,这整个事情都变了味道。
据说可怜的杜鲁门大人从那天起就没在帝都出现过。
而跑不了庙的艾比家,必须为这件事负责,给那位大人一个交代。
同时这也可以看做整个帝都贵族圈子对于艾伯顿的一次试探。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无疑是最难对付的,而这次正可以从艾伯顿对艾比家的态度看出他的行事、作风,以确定将来自家对待他的态度。
所以整个帝都的贵族都很默契地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就连此时最想直接灭了艾比家去补偿艾伯顿的瑞德拉家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手。
艾比家现在,正是面临着这样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局面。没有人敢去帮助他们,也没有人急着去落井下石,所有人都在等艾伯顿的态度。
连艾比家自己也只能等着。而等着别人来作最后裁决的日子,无疑是最难熬的。
尼古拉斯侯爵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
管家躬身退下。
整个主厅沉默了一会儿,尼古拉斯的声音缓缓响起。
“法诺能留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也确实是仁至义尽了。正如当初那位四少爷所说,这些内环强者留下就是必死,而且死得毫无意义。没人会做这种于人于己都没有益处的傻事。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当初随杜鲁门捕杀艾伯顿的四少爷也坐在下首,而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父亲,罗伦当初会冒犯那位大人,必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孩儿害了家族……”年轻人赫然便是艾比家大少爷,也就是罗伦口中的大哥,艾伯顿所猜测与安雅有婚约的年轻人。
此时看来,事情确实正如艾伯顿猜测的那样。
尼古拉斯侯爵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你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