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叶清玄再次失去了申屠镇岳的踪迹,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向二师兄交代的问题,他的所有兄弟,被他帮助过的蜀州群豪,也自然一股脑地加入了搜寻行列。
“叶小友,不知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白发老者?”北蜀会的秦钊秦大当家追在有些慌乱的叶清玄身后,轻声问道。
“是啊,就是他!”叶清玄一愣,接着大喜追问道:“秦大当家可是看到他了?”
秦钊摇了摇头,道:“在下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刚才战斗之时,有手被震出窗外,说是好像看到那名老者从后门离去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叶清玄欣喜不已。
秦钊连忙将那受内伤的弟兄唤来,一打听果然如此。
叶清玄千恩万谢,老刀把子没有被砸死,那可真是第一等的幸事。
以申屠镇岳如今的情形,还真不知道护身罡气还好不好使,万一变得如同常人一般,“天下第一刀”被倒塌的房屋砸死,那可真是有乐子了。
叶清玄正在这里唏嘘不已,旁边聂星邪和孟源筠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只看二人的脸色,叶清玄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而秦钊、龙云大师等人也知机地告辞。
果不其然,孟源筠一张口便压低了嗓音,用极为沉重的语气说道:“高楼倒塌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叶清玄脸色不变,却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撼。
聂星邪掏出一段木头,淡然道:“这是厅柱的一部分。这一面是我用剑切下来的……”聂星邪示意了一下木板一侧的表面。平整光滑,一气呵成,而接着他又翻到了另一侧,却是……光滑如镜,真的如同一个镜面,光可照人。
“这一面,是被破坏者切下来的……”聂星邪倏然不语。定定地看向叶清玄。
叶清玄轻呼一口气,“好快的刀!”
“为什么不是剑法?”孟源筠奇道。“剑也可是用来斩的。”
“剑,终是兵器中的君子。剑法的斩,再凌厉,也比不上刀法的气势。”叶清玄轻轻拿起那块巴掌厚。盾牌大小的木板,以指成剑,轻轻一划,巴掌厚的木板当中被剖开,成了更薄的两片。切口处,平整如同纸张,但却远没有达到光可照人的地步。
聂星邪冷然道:“以你的邪门功夫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世上比你强的人可不多……”
叶清玄神色凝重,坦然道:“比你我高明的人,这里不是没有。但希望不是我猜到的那个人……”
“是谁?”孟源筠好奇问道。
叶清玄沉默不语,抚摸着光滑的木板,这可是千年紫檀制成的厅柱。耗资巨万,粗有腰围,想要一招劈断厅柱绝非儿戏。这时候,耳畔传来干儿子归鳖生的奇葩嗓音,道:“诶?李慕儒那老头呢?刚刚还能看见,还天绝高手呢。真tmd能得瑟……”
叶清玄精神一震,连忙沉喝道:“李慕禅也走了?什么时候?”
归鳖生正在那跟呼延云柱吹牛。冷不防被叶清玄喝问,吓了一跳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申屠镇岳失踪,左少白逃走,玄武御主逃走,李慕儒走了,聂屠、风乘云逃了……
这地方高手一下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情形如何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这时候栖霞山的丁敬音和师妹顾梦璇一起走来,左右看了一眼,道:“诶?叶小友,不知令师何在啊?在下正好有事相询?”
“我师父?”叶清玄茫然四顾,与孟源筠、聂星邪眼神一对,众人同时齐叹,坏了,这次看样子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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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白肆意狂奔,心中惶惶不已。
这一次的失利实在是太过诡异,先是早已身四多年的申屠镇岳重现江湖,接着又有叶清玄插足其中,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蜀州群豪的围攻,最后又是蜀山剑盟的高手围剿而来。
是巧合,还是阴谋?
如果是阴谋,为何这些人不是在一处,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却像是赶集一样,这么巧地在一个地方重聚。
而如过是巧合……
那未免也太巧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数!
左少白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一个人的身影笼罩心头。多年来,那个身影如同泰山一般压在胸口,不可逾越,让他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即便是天机阁弟子一向自诩的心智,也没有让他有任何办法摆脱这种不理智。这一次,本就是针对那个人而来,可是这次的失败,让他心中的惧意更加扩大。
难道,我真的杀不了他?
左少白暗骂一声自己的无能和多疑,此次杀不死他,日后绝对有机会再次下手!申屠镇岳,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罗破敌——
就算他一向迷信天机阁的诡秘多变,但如果对上罗破敌,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会认为自己一方会赢。
只要抱上罗破敌的大腿,就算让他背叛师门,他也一样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