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出门衣服。梅施才觉得为难。告诉妈妈自己提前回国。妈妈就要她和阮廷坚晚上回家吃饭。大概想细细打听梅逸的情况。临出门。挎起扁扁的小包。梅施才惊觉自己什么都沒给父母买。一來是父母什么都不缺。二來这次行程因为阮廷坚临时改变计划而非常匆忙。她的确是忽略了。事到临头。要空手回家了才感觉不好意思。毕竟出国一趟。
阮廷坚换衣服比她快。坐在沙发里一边用手机上网一边冷眼看她折腾。
梅施翻來翻去。拿出新买的香水。只能拿这个充数了。打开盒子闻了闻。这香味其实不适合妈妈。她也有点儿舍不得。可是沒办法了。
“你爸怎么办。”阮廷坚突然开口。梅施被轻吓了一下。又被他看穿了意图。随即苦恼地皱起眉毛。
“他就算了。不过就是意思一下。你当我妈真缺香水嘛。再说。我就算送了。我爸他也未必喜欢。”她理直气壮地说。更像替自己辩解。
阮廷坚把手机放进衣兜。看着她淡淡地说:“送礼物其实不用考虑对方喜不喜欢。本來就是表示你是否在乎他。是否想着到他。即便礼物沒用或者不喜欢。收礼物的人也会高兴的。”
梅施看了他一眼。难得他居然说教起來了。“那现在怎么办。”她瞥了眼时钟。“马上去买。”抓紧点儿还來得及。
阮廷坚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高兴。梅施也懒得研究他的情绪。站起身只想催他快出发。阮廷坚向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必着急。拿出手机來拨电话。梅施安了点儿心。大概他又要派出他的无敌秘书了。沒听见他吩咐买什么。只听他问:“礼物放哪儿了。”
难不成他偷偷为她父母准备了礼物。梅施的心剧烈一颤。虽然他向來礼数周到。也不可能这么细心吧。她也沒看他装箱啊。他真对她家这么上心。一直处在震惊中。她跟随阮廷坚下了楼。在一楼一间小房间里堆放了很多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梅施粗略地瞥了一眼。居然还分了类。“男”、“女”。每个盒子上还松松地贴了标签。简单说明里面装了什么。阮廷坚从“男”里拣出一条领带。回头问梅施:“给你妈妈一个皮包挂饰。”梅施还是一副受到剧烈刺激的样子。无可不可地点了点头。阮廷坚便撕下标签。上下前后检查了一下包装。确认再沒有贴其他“提示”。“香水还是你自己留着。”他挑了下眉梢。刚才看她那副心疼肉疼的模样就好笑。
“这里是……”梅施瞪着大眼睛环视他的礼物仓库。
“经常出国。也总碰见你这样的烦恼。所以就让秘书准备了些。随时用随时拿。方便。”阮廷坚拿起一个专门装礼物的纸袋。把两样东西装进去。云淡风轻地解释。
“哦。哦。”梅施一副受教的谦虚态度。连连点着头。虽然刚才感动于他细心的激荡情绪瞬间消散。但这样世俗又偷懒的阮廷坚让她有松一口气的舒畅感。看。杰出青年也这么卑鄙。这种平衡感让她觉得与他的差距也不是特别巨大。
下楼的时候。梅施刻意看了眼厨房。早上的碗筷还扔在水槽里。中午饭因为午睡而省略了。阮廷坚也懒散地混了一天。她又更平衡了点儿。笑眯眯地和他一起回娘家蹭饭。心情愉快。
梅国华并沒回家。梅施和妈妈说着梅逸的改变。晚饭吃得气氛非常融洽。梅施走的时候还让阿姨新炒两个菜带上。又搜刮了些平时她爱吃的咸菜。赵舒元看她在厨房打包。摇头微笑着叹息:“看你这样子。我才真觉得已经把你嫁出去了。”
梅施烦恼地皱眉。瞥了一眼在厅里喝茶的阮廷坚。小声抱怨说:“还不是因为他沒请保姆。”
赵舒元爱责地瞪了她一眼。“女孩子。该做的事都应该会做。我以前就是太宠你。你天天在家闲着。照顾他生活是应该的。看你懒的。”
梅施撇嘴。这里面的内幕说了妈妈也不会站在她这边。还是省省吧。
离开得还算早。阮廷坚提议说:“家里什么都沒有。去超市买点儿。”
梅施赞同。她也想看看阮廷坚逛超市的样子。每次他露出普通市民的样子。她都很开心。
有点儿失望。阮廷坚逛超市的样子十分正常。沒有任何值得她鄙视的地方。他甚至还仔细检查酸奶、面包之类食物的保质期。看出來他近期沒有请保姆的打算。方便快捷的食物买了很多。梅施看着半车的面包方便面。心里一阵绝望。他们新家远离市区。外卖点餐基本就不用想了。天天为了吃饭奔进市区。她也未必有那精力。
“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去江边的小套间休息。”梅施非常怀念小房的地理位置。心怀鬼胎地建议。
“还是别了。明天我要上班。衣服都拿去别墅了。”阮廷坚一口拒绝。
梅施再次绝望。
因为心情低落。她明确地表达了自己今夜沒有其他“想法”。电脑电视都华丽丽地开着。阮廷坚也沒起刺儿。很配合地看了会儿电视。姿态美美地眯着了。
早饭有了面包。阮少爷再沒下厨的意思。非常绅士地问问梅施要什么口味的果酱就算了。出门前还很持家有道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