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觉得无奈,“就买些月饼和水果吧,”家里什么也不缺,就是这么个意思,只要她和阮廷坚“双双还家”,她父母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好,明早我來接你,一起准备,”阮廷坚下结论,
梅施张了张嘴,本想说有什么值得两人一起准备的,他随便派人买一买不就好了,想想也觉得这话太不孝了,那是她爹妈,她不孝顺还指望别人孝顺吗,而且,虽说阮廷坚是为了密切合作关系,事实上收益最大的人却是她,不然早沒安生日子过了,
中秋临近,一直在帮柯以颉买东西的梅施深深觉得好像商场里的东西不要钱了一样,大家都去白抢,到处都人满为患,有名的月饼店还需要排很长的队,那也未必能买到中意的口味,梅施特意去提了些现金,因为很多特色食品店是不可以刷卡的,出门前还换了身舒服随意的衣服,穿休闲鞋,其实她想打电话提醒一下阮廷坚,终于还是沒那个勇气,因为嘱咐他怎么穿戴显得太亲密了,
上了阮廷坚的车,梅施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他的穿戴,还好,比较休闲,不至于在茫茫队伍中显得很怪异,大概从沒上街购买过节日用品的阮大少,浑身上下只有裤子有两个装饰性的口袋,又小又扁的手包估计只能装下卡和车钥匙,不知道为什么,上回在他面前显得很土鳖的她突然高兴起來,对,和他比她的确就是平民,她就是这么生活的,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她有种发泄般的邪恶快乐,
停车位也找了很久,阮廷坚平时甚少來步行街这种地方,平常的精明劲儿全不见了,梅施直发急,恨不能换自己去开,阮少爷很不擅长发现和抢夺车位,终于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停妥车子,天气已经有秋的凉爽了,很适宜步行,只是熙來攘往的人群骤然提升了空气的热度,陷在人海中总觉得闷热气短,梅施一边走一边美滋滋地观察阮廷坚,他一定会受不了的,皱起眉一副活受罪的样子,让她很失望,阮廷坚非但沒有面露苦色,反而很新奇地细细观望两边的店铺,
梅施对他的兴致都着急了,居心很险恶地问他:“第一次來啊,”
“沒,來过一两次,沒这么多人,而且店铺也沒这么集中,”
梅施哦一声了然,他去的一定是步行街的另一端,都是比较高档的店铺,客流相对稀少,梅施终于找到制高点鄙视阮廷坚的方向感,
“你有别的什么要买吗,”梅施显得有些沒耐心,到处是人,的确不是购物好时机,
“沒有,”
“那买了月饼就走吧,”梅施望了望远处裕香源的大灯箱,虽然拉着阮廷坚一起來买东西很有拖他下水的快乐,可她自己也被淹了,被人声音乐吵得发烦,很后悔当时沒有说出让他派人來买的提议,买月饼的队伍蜿蜒曲折,从店里排出很远,梅施看了直叹气,沒遮沒挡地站在街边排队,阳光毒辣,心情也沮丧了,这是何苦啊,阮廷坚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丝毫沒有不耐烦的表示,甚至对排在前面的女人们三八兮兮地回头偷看他沒有怒目相视,梅施冷着脸观察了他一会儿,搞不清他为什么装出一副温柔妇男的嘴脸,他哪是这样的人哪,从认识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明里暗里表达这样一个事实:我很忙,我的每一分钟都是钱,陪她排队买月饼,她都想掐他一把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沉默寡言也有好处,就是他不会一遍一遍催“怎么还沒到我们”“还要排多久”,大美男这样静默地陪在“女友”身边,怎么看都温柔和善,投向阮廷坚友好炽烈的目光越來越多了,阮廷坚还是一派淡定,毫无厌烦暴走迹象,
“你不渴吗,”反倒是梅施越來越烦了,被人羡慕得这么闹心,她也真是悲剧到家了,也许是她自己心虚,她总觉得前面那些偷看他们窃窃私语的人在说她配不上阮廷坚,金花瓶插狗尾巴草什么的,
“我去买饮料,”阮廷坚笑笑,服务态度极佳,梅施真是要崩溃了,恨不能找根棍子猛一下砸在他头上让他现出原形,他是在人多的地方故意表现贤惠吗,现在的企业老总惯会作秀,看來不是传说,
“哎,,”她闷闷地叫住他,“你带钱了吗,我是说……现金,”她有点儿信不过他,
果然,阮廷坚一脸这还用问的疑惑,说:“带了,”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梅施叹气,瞪了他一眼,表示:你真不省心,“还是我去吧,你來排队,”说着闪出队伍,阮廷坚很配合地站了进去,“要喝什么,”她问得态度恶劣,走到哪儿都还得她伺候着,
阮廷坚一笑:“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梅施愣愣地看他,穿着休闲衣服,站在一堆大爷大妈的队伍中,天大的人物也充满市民气息,他这么嫣然一笑,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买了两杯冰柠檬汁回來,阮廷坚却沒再让她站回队伍,梅施觉得他可能沉浸在太子爷过小百姓日子的新鲜感里,非常自得其乐,终于轮到他们,梅施觉得只买月饼太亏,都对不起排这么长时间的队,于是杂七杂八买了很多特色糕点和小吃,她发现他一直仔细观察各种糕点,认真看糕点的名字,有时候似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