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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停了停。又换成去敲隔壁辰辰的房门。柯以颉敲得认真、耐心、卖力。无论敲谁的门起到的效果都一样。响彻整条走廊。每一下都好像敲在天灵盖上。梅施崩溃地坐起身。头发乱成一窝。好几绺垂在眼前让视线相当朦胧。“我恨死你。”她尖着嗓子大声诅咒柯以颉。
被诅咒的人相当愉悦。干脆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梅施起床的造型完全沒惊吓到他。反而笑眯眯地说:“快下楼來尝尝我新做的蛋糕。”
梅施浑身一激灵。现在谁和她提“蛋糕”都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住“柯氏公寓”样样称心。唯独这位折磨人的柯二少。他一定是为了找能被他摧残的人才欢天喜地搬來的。柯二少折磨人的方式很特别。是最甜蜜的酷刑。比阮廷坚的冷暴力还凶残。因为阮氏冷暴力至少不会让人发胖。“我……我今天想喝粥。”梅施决定抗争到底。
柯以颉仍旧笑眯眯。“免费房客梅小姐。你不具备点菜的权限。”
梅施咬牙切齿。配合着贞子的发型。表情十分到位。“那我就付费成为VIP。我要喝粥。”
“欢迎你成为付费贵宾。请下楼吃VIP蛋糕。”柯以颉用很专业的口气说。活像客服先生。
梅施回答他也很简洁明快:“去死。”
故意拖延。打扮得闪亮亮用了一个小时。虽然希望渺茫。她还是衷心渴盼柯大师傅的早餐服务已经完结。下楼的时候正碰见柯以勋脚步匆匆的回房间。“落下东西啦。”她随口搭话。
柯以勋停下脚步。用围观外星人的眼神从头到脚把她扫描了一遍。梅施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低头查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丢脸之处。
“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柯以勋皱眉。表情隐忍。非常含蓄地说。“你不必再穿泳衣避暑了。”
梅施知道他很不赞同今天她这身抹胸加热裤的打扮。假哭着不胜唏嘘。“勋勋哪。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有阴影。一穿淑女feel的衣服就。。心悸。头晕。气喘……”这是真的。阮廷坚带给她很多心理疾病。这就是最显著的一样。
柯以勋故作认真地点点头。“嗯。你这样的可以去领证了。”
梅施因为听见“领证”又引发心悸、头晕。气喘。心理病的又一样。。听不得与结婚相关的词句。“领什么证。。”她高声反驳。就差在楼梯上跳起來了。
柯以勋不为所动。也不为所惊。淡定地继续上楼。在拐角解答说:“残疾症。”
梅施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是结婚证就好。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才领残疾证。你们全家都领残疾证。”柯以勋已经消失在走廊里了。
“施施。下來吃蛋糕。”另一个该领证的在一楼甜蜜地招呼。
梅施脚步虚浮地飘下楼。“你们还沒吃完。”她瞄了瞄坐在餐桌旁一脸黄连相的辰辰。辰辰也在看她。两人都觉得对方即将泪流满面。
“沒。辰辰说一定要等你一起吃。”柯以颉笑容灿烂。在厨房里把碟子弄得叮当响。
梅施坐到辰辰对面。眯着眼睛。恶狠狠表达着心情:非要等我一起。戴辰辰。你好样的。
辰辰也眯着眼睛回看她:我死你也别想逃。
柯以勋甜美地把两盘蛋糕放在两人面前。完全无视她们激情相撞兹兹冒火星的仇恨眼光。“吃吧。吃吧。今天是香草口味。”
“哎呀。”梅施夸张地掩住嘴巴腾地站起身。好像想起自己该去拯救地球。“今天我要去探望病人。对不起啊。以颉。我來不及了呢。”
“探望病人。”柯以颉皱眉。突然又笑了。“带我做的蛋糕当礼物吧。我今早烤了两个。比较失败的给你们吃了。等等。我去把非常成功。绝对会让你大有面子的蛋糕写上早日康复啊。”
梅施颤抖着伸出手。徒劳地看着柯以颉活蹦乱跳地跑进厨房。“不……用了吧。”
下一秒她和辰辰终于泪流满面。
伏瑶妈妈收到蛋糕还是非常开心的。梅施也替柯师傅高兴。
伏妈妈已经出院。以前一直照顾她的护工也被阮廷坚请來当专职保姆。伏瑶为了要给妈妈治病。早就把房子卖了。现在落脚的这套房子也是阮廷坚派人租的。梅施找了好半天才找來。不必她故意打听。伏妈妈一个劲儿的感激。把阮廷坚夸了个够。看样子他还沒切断对伏妈妈的资助。梅施沒坐太久。因为不习惯阮廷坚在伏妈妈嘴里成了上帝。对她那么恶劣的人却成为别人膜拜的对象。这种落差实在难忍。
小区道路纵横。梅施有点儿懵。忘记自己是从哪个方向來的。随便找了条路驱车离开。阮廷坚也來探望伏妈妈。梅施的车刚消失在拐角。他的车就停在楼下。
伏妈妈看见他。不免惋惜。“沒碰见梅小姐。你快去追她吧。一会儿走远了。”她不住催促。
阮廷坚笑笑。“是啊。是该找她回來了。”
第二天仍旧是相同吵闹的早晨。梅施盘算着准备去找份工作。阮廷坚沒立刻吵得人尽皆知。是吃准她沒钱了只能孙子一样回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