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门内,鸦雀无声。
如此巨大的动静,可是荆州军大营里,却好像一座死营般,不见一个人影。庞德冲进大营之后,立刻就感觉到情况不妙。但这时候,他想要改变主意,已经来不及了!曹军将士蜂拥而至,冲进营地之内。庞德勒住战马,脸色顿时大变,连忙高声呼喊:“撤退,立刻撤退!”
中计了!
庞德不是傻子。
这荆州大营,宛若空城,不见敌人踪影。
若非对方撤走,那就是有埋伏……只是,他这时候想要撤退,却来不及了!
只听荆州大营外传来隆隆的战鼓声,紧跟着从大营两侧丘陵中,呼啦啦冲出一队队兵卒,瞬间便堵在院门之外。这些军卒,几乎清一色弓箭手。伴随着急促的梆子声响,顿时万箭齐发。
措手不及的曹军士卒,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中,眨眼间就有近百人倒在地上。
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就如同刺猬一般。
庞德大惊失色,舞刀磕挡雕翎,“冲出去,随我冲出去。”
营地的空间太小,根本就无处闪躲。如果不能尽快冲出营地,就会面临一个全军覆没的局面。
可是,不等庞德声音落下,就见从后营的营帐里,冲出一彪人马。
荆州军地处汉水流域,并无太多骑军。可是,在这种狭小空间里,骑军能够发挥的作用,着实太少。荆州军手持长矛,蜂拥而上。眨眼间就把惊慌失措的曹军将士,给死死的包围其中。
“休走了曹将!”
荆州军齐声呐喊。
听声音,对方的人数至少也有三四千人。
那喊杀之声响彻天际,令曹军士卒,莫不心惊肉跳。
庞德驰马而行,劈手从一名荆州兵手里夺过一支长矛,左手矛,右手刀,枪挑刀劈,所到之处,只杀得对方人仰马翻。可问题是,庞德虽勇,却只有一人。而荆州兵马,却是曹军数倍。杀了一人,立刻有几个人冲上前来。踏雪乌骓一开始还能冲锋,可到后来,活动空间,却越来越小。庞德势若疯虎,刀矛翻飞,恰似凶神恶煞。那杆长矛,被鲜血染红,而虎咆刀上,更被血色遮掩。身边的军卒,越来越少……曹军将士在荆州兵围攻之下,渐渐抵挡不住。
“休要杀我,我愿投降。”
一名都伯突然间弃矛呼喊,往地上一跪,双手抱头。
战场上,有一个人投降,会立刻影响到身边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个都伯,他这一弃械,顿时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该死!”
庞德怒吼一声,纵马冲上前来。
手中虎咆刀照着那都伯,狠狠劈斩下来,眼见着都伯就要死在庞德刀下,却听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呼啸着向庞德射去。身为大将,在战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庞德自然也觉察到了不妙,反手一矛斜撩而起,只听叮,一声响,箭矢被磕飞了,可是那箭矢上所产生的巨大劲力,却震得庞德手掌直颤……该死,这一箭,至少是用五石弓射出。
一石一百二十斤,五石弓,可就是六百斤的力道。
若想把一张五石弓拉成满月,那两臂至少要有千斤神力。
庞德顾不得杀了那都伯,弃矛拨马回身,朝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火光中,一杆大纛,迎风而动。那大纛之下,有一员老将,看年纪,当在五旬之上,却面膛红润,精神矍铄。
跳下马,身高当在八尺靠上,也就是190公分左右,体格魁梧壮硕。
金盔金甲,宛若天神。
颌下长须花白,气度不凡。
胯下黄骠马,掌中一口大刀。那老将缓缓将一张铁胎弓收好,大刀缓缓抬起,遥指庞德。
从唐子山吹来的风,拂动那花白美髯。
庞德立刻明白,这员老将,必就是蒯正李严口中的黄忠!
深吸一口气,庞德猛然催马,口中一声暴喝:“挡我者死……”
虎咆刀翻飞舞动,将靠拢过来的几名荆州兵,劈翻在地,朝着黄忠,纵马而去。
那老将军,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笑容。
“儿郎们,且让开。”
胯下黄骠马希聿聿一声暴嘶,引得踏雪乌骓,嘶吟回应。荆州兵立刻让开了一条通路,但见那老将军纵马而来,迎着庞德飞驰。大刀拖在地上,与地面上土石碰撞,火星四溅。眨眼间,二马照面,庞德刚要举刀劈斩,却不想那老将猛然在马上长身而起。刀随身走,快如闪电,呼啸着就劈向庞德。那速度,那力道,让人根本无法相信,这老将军已年过五旬……庞德瞪大了眼睛,气沉丹田,双手握刀,口中大喝一声,“呔!”
两刀交击,刀[***]错,发出刺耳的声响。
从那口大刀之上,传来了一股如山巨力。庞德差一点就撑不住,连忙在马上再次发力,胯下踏雪乌骓希聿聿暴嘶,连退数步。两臂,几乎失去了知觉。庞德心中,也不由得为之骇然。
蒯正说,若黄忠年轻十岁,当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