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宛城岂不空虚?
以刘备的姓子,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刘表也参与其中的话,那么刘备就不需要投入所有兵马;如果刘表没有参与,刘备更不敢投入这么多的兵马。邓芝说,南就聚而今不断增调兵马。若不是刘备真的倾其所有,那肯定就是邓芝上当。
曹朋依稀记得,想当年何进招董卓入京,结果未等董卓抵达,何进就被十常侍所害……董卓率前锋军抵达雒阳之后,实力并不算强横。为了掩人耳目,董卓命他麾下兵马,夜晚出城,白昼入城,给诸侯造成了不断增兵的假象,趁机吞并了何进所部,而后才有了乱政之举。
难道说,刘备而今,在效仿董卓不成?
曹朋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但问题在于,刘备做这种假象,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绝不会是单单为攻取棘阳,而制造这样的假象……他在南就聚大营,做出倾尽兵力的举动,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但究竟在掩饰什么?曹朋还有些想不明白,不由得心中生出惶恐。
“来人!”
随着曹朋一声令下,牙兵再次进账。
“立刻去地图来。”
“喏!”
牙兵二话不说,匆匆离开军帐。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南阳地图,便悬挂在军帐中央。
曹朋走到地图跟前,仔细的查看,并不是用一根炭笔,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条的路径。渐渐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刘备不是要打棘阳,他真正的意图,只怕是要和自己,全面开战。也就是说,刘备在南就聚的举动,不过是疑兵之计,其真正的意图,是在……曹朋用炭笔,在舞阴县的位置,画了一个圆圈。
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书案上,他咬牙切齿道:“来人,传我命令,集结兵马,准备开拔。”
一定是这样!
刘备以棘阳为掩护,要偷袭舞阴。
不行,舞阴县如今兵力空虚,岂不是有危险?
曹朋似乎明白了,那梦境的意义,立刻做出决定,准备率部回援舞阴县城。可就在他准备撤下地图,换上盔甲的一刹那,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猛然站在地图跟前,仔细查看了半晌,心里骤然间一咯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刘备在棘阳做疑兵之计,只为偷袭舞阴县城?
不对!
刘玄德所谋,绝不止于此。
关平在南就聚驻营,等于是为刘备打开了棘水东岸的门户。
刘备的人马调动,绝不会只是为舞阴打掩护,否则他也用不着,如此麻烦的调动兵马……最可能的,是刘备另有图谋。
南就聚渡口被攻占以后,刘备兵马可以在东南阳郡长驱直入。
如果自己这时候回援舞阴……曹朋用炭笔,在比水滩上画了一个圆圈。说不定,刘备已悄然潜入东南阳郡,藏于比水滩头,等待自己回援。
高明!
曹朋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声,刘备的高明手段。
不愧是被曹艹的头号大敌,这计中有计,一环连着一环。只要自己稍有疏忽,说不得就落入刘备的圈套。好高明的计策!只不知道,这连环计是出自刘备之手笔,还是诸葛亮设计?
想到这里,曹朋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冷色。
“公子,何故突然调集兵马?”
就在曹朋思忖之时,陆瑁气喘吁吁,闯进了大帐。
“子璋,你来的正好。”
曹朋看到陆瑁进来,眼睛突然间一亮,“我有一事,需你配合放可奏全功,还请子璋万勿推辞。”
陆瑁闻听,不由得一怔,脱口道:“公子,究竟何事需瑁相助?”
天,亮了!
舞阴城下,旌旗林立,遮天蔽曰。
羊衜领着蔡迪和邓艾,站在舞阴城头向远处眺望。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军卒,在城下列阵肃立。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羊衜转身,对前来登城观战的卢毓和濮阳逸轻声道:“看起来,刘玄德这是要和咱们决一死战了。”
濮阳逸面色如常,而卢毓看上去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悠闲之色。
两人相视一眼之后,微微一笑道:“刘玄德虽势大,可要想攻取舞阴,也非易事。
子路,舞阴城门就交付与你。我二人自会尽力稳定城中百姓的情绪……今曰,正是我辈建立功业之时。”
“如此,城内之事,就拜托二位。”
羊衜和卢毓濮阳逸两人拱手一揖,而后沉声问道:“八牛弩,可安置妥当?”
“郡丞放心,舞阴城上已装好三十架八牛弩,听凭郡丞号令。”
“如此……小艾和小迪,八牛弩就交由你二人掌管,一俟我发出号令,你二人就准备发射。”
“喏!”
邓艾和蔡迪闻听,顿时喜出望外。
两人身边,各领两名闇士,带着从荥阳过来的弩兵,纷纷就位。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