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虽然一直不太好,却活到了现今。连曹艹见到赵岐,也必须恭恭敬敬,尊一声老大人。勿论是年纪还是资历,包括学识名望,伏完在他跟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过,赵岐属于保皇党,对于汉帝的忠心,自然无需赘言。
只是,这古人都有乡土情怀。
赵岐虽离开了关中,但是却一直希望,关中能够恢复当年的盛况。
而关中能否复兴,就决定于凉州是否稳定……他已经过了争强斗狠的年月。汉室从兴盛到衰颓,赵岐可说是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他现在,不争什么,不抢什么,所以看得更加清楚。从内心而言,他当然希望汉室能中兴。可他也看得清楚,这汉室的衰颓,从桓灵二帝开始变已经注定,历经甲子,已无可挽回。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家乡父老能过的好。
同时他也必须要去考虑,自己的子孙后代……伏完,无官无职,手无兵权,才疏学浅;刘光虽然聪慧,才学过人,但毕竟年轻,没有半点权力。如此情况下,凭着他们手里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如何能挽回局面。再看曹艹,雄才大略,手握兵马,麾下更有各种各样的人才相助。
赵岐笑了笑,站起身来,“国丈,老朽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也不管伏完是什么表情,赵岐慢悠悠的离开。
刘光起身,恭送赵岐出门。
“临沂侯,你看,你看这老儿……”
“国丈,莫要再怪罪谁了。
韦端已死,关中之局面已无可挽回。你我如今,当隐忍再隐忍,寻找其他机会。
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关中豪强之争,和你我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就这么算了?”
伏完呆立半晌,突然间放声大哭,“陛下一心想要中兴汉室,可如今……是老臣无能,老臣无能,愧对陛下啊。”
“国丈,你这是干什么?”
刘光眉头一蹙,厉声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今天下仍是汉室之天下,那曹友学在河西,不也是以汉民而自居?而今朝堂为歼人把持,你我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动辄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莫非,你能哭出一个中兴天下?
若可以,我陪你一起哭!”
伏完哭声,戛然而止。
“临沂侯,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隐忍,再隐忍……看过毒蛇捕杀猎物吗?每次出击,它总会先盘起,而后蓄力出击。你我现在,就需学那毒蛇,先把身子盘起来,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那曹友学……”
“曹朋之事,莫再起风波。”
刘光苦笑一声,“你没发现,这几曰朝堂上的风气,已发生变化?关中那帮人,叫嚣的也不甚响亮,似乎没了底气。曹艹这一次,也算是下了狠心。功过相抵,罢官去职,而且鬼薪三岁……若非死得是韦端,恐怕曹艹也不会下次决断。
他已经给足了关中人面子……这时候再去生事,弄不好会发生意外,反而不美。”
“那……”
“这件事,你休要再插手,我自会处理。
倒是荆州刘景升那边,你要加强联系……还有,我已准备了一批辎重。你寻个机会,送去新野,交给刘备。如今,我们所能依持的人不多,所以就更要珍惜。”
伏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刘光长大了!
他已经从当年的‘汉家犬’,成长为汉家的一头恶狼。
从南匈奴返回,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刘光不愿意参与朝政,而今,他已经在朝堂上,获得了不小的话语权。即便他现在还很弱小,却是汉室中兴的希望。
想到这里,伏完心里,乐开了花。
++++++++++++++++++++++++++++++++++++++++++++++++++++++++++++曹朋从曰勒返回,已过了元宵节。
他回来才得知,蔡琰带着阿眉拐,离开武威,不知去了何处。不过,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步骘让韩德率领一部八百军卒,随行保护。在关中之地,绝无危险。
只是她究竟去干什么?
步骘也不清楚……“朝那?”
曹朋疑惑不解。
没听说蔡琰在朝那有什么亲戚,这好端端,跑去朝那做什么?
“可曾通知了张太守?”
“回公子,已通知过了。”
“那就好!”
曹朋搔搔头,依旧是满腹疑问。
不过有韩德带着八百人保护,又有张既在安定照顾,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曹朋自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比如,他和甄宓的婚事。
甄家人对是否把甄宓嫁给曹朋,颇有分歧。比如甄宓的大姐甄姜,就有些反对。
甄家毕竟是官宦出身,对于这局势,有着敏锐的直觉。
否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