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说。可如果举城撤离,却非一件易事。别的不说,如今酸枣守军不过三万,根本无法确保他们的安全。弄不好,甚至会全军覆没。
友学,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
“可是……”
“友学,你莫赘言,一切依计而行。
兵法有云,兵贵神速。若带着三万酸枣人撤离,弄不好会暴露我的意图,这个责任,谁可担当?”
曹朋,也不禁沉默了!
但他并没有起身,依旧跪在衙堂,“请主公三思!”
“胡闹!”
曹艹见曹朋仍是如此,不禁勃然大怒。
他站起身,甩袖离去。
荀攸等人纷纷起立,默然从曹朋身边行过。甚至有几人偷偷嗤笑,似乎是在笑曹朋的异想天开。
“阿福,别闹了!”
曹真走上前,想要搀扶起曹朋,哪知却被曹朋甩开。
“我没有胡闹,我只是想保住酸枣这三万生灵。”
“可你应该清楚,这不可能。”
曹朋大声道:“不是不可能,而是肯不肯……我听人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我们也不能用得上时,便是‘民为重,君为轻’,用不上时,便弃之如敝履。
主公,我知道你在听。
我只是希望,主公能为那些一直归附于主公的苦哈哈们想一想,给他们一个可以看到的希望。”
曹真站在曹朋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天色已晚,曹艹站在花厅的门廊上,负手不语。
他思绪有些混乱,曹朋的呼喊声,犹自在他耳边回响不止。
用得上时,‘民为重,君为轻’,用不上时,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何等刺耳的言语,令曹艹的心,也不由得一阵阵抽搐。举城撤离?亦或者是单独撤走?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问题。曹艹深吸一口气,在回廊上徘徊,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友学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这妇人之仁要不得吗?这是在打仗,可不是在游戏……但耳边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嘶喊:答应他,答应他!
自入仕以来,曹艹从未似现在这样的为难。
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在此刻却变得有些犹豫……这该死的阿福,分明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文质。”
“喏!”
“友学他……”
“曹校尉还跪在衙堂上。”
曹彬轻声道:“我阿兄怎么劝他,他也不肯起来。”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曹艹突然有些暴怒,“在下邳时他放走了吕布家小;如今又这样固执,他这是在逼我啊。”
曹彬吓得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
曹艹看了他一眼,“文质,你以为,我该不该答应?”
“这个,侄儿不知。”
曹艹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
他轻声道:“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敢说……”
曹彬,更噤若寒蝉。
停下脚步,曹艹站在门廊上,用力呼出一口浊气。良久后,他轻声道:“立刻请公达前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