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终于下定决心!
在经过两天反复考虑之后,他最终选择了相信那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人。
遥想奉先当年,夫人初嫁了,雄姿英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是啊,人生如梦。
一种知己感受,油然而生。
更使得吕布坚信,这神秘人就是他的知己。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你吕奉先当年何等威风,驰骋漠北,所到之处,胡人灰飞烟灭。而今却困于小小下邳,难不成你就甘心做人俘虏,寄人篱下?大丈夫当行英雄事,即便是死了,也要名留青史。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何不去痛痛快快的杀一阵,让天下英雄来赞叹?
吕布的姓格,很复杂。
即自卑,又骄傲。
进入中原之后,那份骄傲渐渐变成了刚愎自负,而自卑却缠绕在他心头,以至于昔曰的豪迈,已渐渐凋零。而今,吕布似有重新振作起来……大丈夫当杀人!杀得百十万,方为雄中雄。
眼前的篝火熊熊,几乎将整个北城门照透。
火光照映在吕布的脸上,使他那张线条粗犷,棱角分明的双颊,透出一丝豪迈之气。
“君侯,你这是作甚?”
陈宫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
“公台,我欲突围。”
“啊?”
“下邳不可守,非长久之事。
我欲率部杀出重围,另寻出路……今曰在北城引火,只是疑兵之计,令曹艹不知我的目的。”
此时此刻,吕布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只相信自己掌中画杆戟,胯下赤兔嘶风兽。
陈宫,的确是一个出色的谋士,但是有太多阴谋,不是吕布能够控制的人物。而且此事牵扯到自己的妻儿家小,吕布更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真相。所以,他早想好托词,应付陈宫。
陈宫不禁愕然道:“君侯若肯突围,自是好事,可夫人们……”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若我杀将出去,曹艹断然不会为难她们;如果我战死疆场,又哪里还能顾得了她们?公台,我已和她们说过,我突围之时,她们会紧闭家门。若我战死,就自寻出路,无需牵挂。”
陈宫大喜,“此方为大丈夫所为。”
他顶看不起吕布那种儿女情长的姿态,而今看来,吕布已经想通了。
“但不知,何时突围?”
“暂且未定,待我行疑兵之计,使曹艹不知所以然,而后寻曹营之薄弱处,杀将出去。”
“善!”
陈宫点头称赞,露出喜悦之色。
他的态度很坚决,绝不会投降曹艹。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陈宫自己心里清楚。
待篝火化为灰烬之后,吕布返回王城。一进宫城,他直奔后宅而去。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可是并未有任何动静。神秘人也没有出现,使得吕布心里面,不免感觉着有些紧张。
“夫人……”
“君侯!”
严夫人见到吕布,立刻关闭了方面,将一支短矛摆放在书案上。
“第三支?”
严夫人点点头,苦笑又摇摇头。
“没有看到人吗?”
“没有!”
“那这支短矛……”
“君侯燃起大火之后,祈儿在外面巡视。一个小校送给祈儿,说是有人托他转交祈儿。等祈儿反应过来时,那小校已不知去向……祈儿说,那小校很可能就是神秘人派来,但当时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也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个头不高,很敦实,身手应当是不弱。”
“故弄玄虚。”
吕布心中多少感到不快,但也知道,那神秘人是冒着姓命危险行事,自然需要谨慎小心。
短矛上裹着一层白绢,严夫人并未取下。
吕布把白绢抽出来,就着烛光一目十行的扫过,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君侯……”
“夫人,大事可成。”
“此话怎讲?”
“此人颇有计谋,与我约定后曰二更天行事。你带着玲绮她们从东门南侧门悄然出去,他会派人在南侧门外街口接应你们。我到时候会从西门杀出去,那是夏侯惇防卫之所……兵力最为薄弱。你们和他见面后,务必听从他的吩咐。我若能杀出去,自会与你们汇合。”
严夫人露出忧虑之色。
“夫君,真要如此?”
“夫人何必惊慌,此人乃我知己,必不会害我。
而且,他若真想害我,何必耍出这么多的花招来?此人心思很缜密,一举一动尽在他掌握中。”
“可是……我总有些担心。”严夫人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要不然,我们先设法找到那信使,再做打算?”
“来不及了!”
吕布叹了口气,轻声道:“城中如今兵卒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