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怎恁多事?
一会儿卖,一会儿不卖,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氏看出来了,成纪是成心想要黑下她这枚玉佩……于是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发慌,急忙摆手:“我不卖了,不卖了!”
成纪见此状况,心中顿时不虞。
想他堂堂成老爷,在舞阴县城里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主儿。
他看上的东西,岂能轻易放手?而且张氏态度坚决,加之心里发慌,言语中难免有些不敬。
这也让成纪更加不快……
眼珠子一转,他旋即便有了主意。
那张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呵呵的说:“曹家弟妹,你若不愿意卖,那就算了!”
说着,他把玉佩还给了张氏,转过身子不再理睬。
张氏也没有想太多,接过玉佩之后,扭头就想要离开。这成纪实在是太霸道了,让她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只是,当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成纪大叫一声:“我那麒麟玉佩呢?”
张氏一怔,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可就在她一怔的刹那,成纪大声喊道:“抓住那村妇,她偷了我的玉佩……”
商行门口站着两个壮汉家丁,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张氏按在地上。张氏手里握着的玉佩,也随之掉在地上。她惊恐无比,大声叫喊:“我没拿你的玉佩,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你这贼妇,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成纪冷笑着上前,捡起了地上的玉佩,吹了一下上面的尘土,随手揣进怀里。
“这贼妇偷了我的玉佩,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他回头向柜台里的那些伙计们看去,三角小眼凶光灼灼。
那些伙计即便是心知肚明,可见到成纪如此模样,一个个也不禁噤若寒蝉,齐声道:“看见了!”
张氏,顿时大哭!
“请三老来……”
成纪厉声喝道:“今曰若不好生教训你这贼妇,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三老,就是乡官儿。
中阳镇虽说不大,可好歹也有近千人。而舞阴县距离中阳镇又有些距离,总要有个管事儿的人。
凡三老,需年五十以上,有德行,能率众为善。
不过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哪儿来的那么多有德行,能率众为善的人?所以这中阳镇的三老,其实就是私相授予的职务。负责查证调停民事纠纷,同时负责这一方领地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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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虽没有看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但他相信,张氏绝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眼见张氏被那矮胖子踩在脚下,曹朋顿时怒了!
重生之后的十余天来,张氏对他的关怀,令他十分感动。虽然这心里面还有些别扭,但实际上已经把张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娘。曹朋的眼睛都红了……二话不说,就要冲过去拼命。
一只大手猛然攫住了他的胳膊,抬头看去,正是王猛。
“阿福,别冲动!”
“伯父,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贼胖子。”
“休得胡说!”
王猛死死的拉住曹朋,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冲过去,只会令事情越来越麻烦……成纪素来横行霸道,而且有舞阴县县令做他的靠山,你焉能斗得过他?你呆在这里别动,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
这时候,三老带着人,急匆匆赶来。
“成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贼妇偷了我的玉佩,我这店里的伙计,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立刻将这贼妇关起来,火速禀报舞阴县知晓……我要让这些贱民都明白,谁才是这舞阴县的天。”
“张大伯,我没有偷他的东西……那是我祖传的玉佩!”
“一介贱妇,也敢说什么祖传之物?老张,这贼妇人冥顽不灵,依我看,得好生教训一番。”
中阳镇的百姓们,窃窃私语。
三老一脸谀笑,“成老爷说的是,的确当狠狠教训!”
说着话,他摆手让随从上前,“给我狠狠的张嘴,让她老实一点。”
“住手!”
不等那随从动手,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吼一声。
声若巨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王猛拨开一条路,从人群之中走出。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斜襟短襜褕,腰间系着一根大带,大带上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猎刀,肩膀上扛着一柄铁叉。
往人前一战,犹如一尊黑金刚。
一双浓眉扭成‘一’字,环眼圆睁,颌下钢须乍立,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成老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苦苦为难我这弟妹?”
而后他环眼虎视三老,厉声喝道:“你这老张,亏得还是中阳三老……曹家弟妹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大家乡里乡亲,凡事还是留上一线,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