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一接近县城。就被汹涌的人流给吓住了。
公路上。路边积雪未消的田地里。到处都是向前涌动的人潮。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形形**的人和车马组成的庞大队伍就像一条条缓慢蠕动着的长龙。源源不断的向着县城的方向涌去。
“大哥。麻烦问一下。一大早你们这都是要干什么去啊。赶集吗。”
汹涌的人潮中。反袁华顺手拉住了身边一位像是农民的中年人。
被他拉住的中年人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兄弟。外乡人吧。”
“是啊。我这还是第一次來这边。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县城赶集吗。”
中年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当然不是了。本地人赶集谁会发烧跑到县城來。嫌钱多烧的么。这边赶集要去潘家集。那边虽然山大沟深路不好走。可是收费最便宜。每个摊位……”
袁华一听不好。这前后左右都是人的地方走也走不快。感情身边这位老哥是打算跟自己慢慢聊上了。这他可招架不住:“不是赶集。那你们这是。”
随后又发现自己的插话虽然让身边这位老哥闭嘴了。可脸色明显有些不快。于是就赶忙又笑道:“这位大哥你别见怪。我着急要去城里办急事。可你看这速度……我急啊。”
“哈。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告诉你吧兄弟。今天是本县城隍爷的诞辰。大伙这都是去城里赶庙会的。你急也沒用。看着沒。附近几个城镇的乡亲们全都來了。人太多速度根本快不起來。再说就算能快起來也沒用。因为县里通知了。从今天开始连着三天全县放假办庙会。所以就算你赶进城也办不了事……”
袁华这下总算是闹明白为啥一大早会有这么多人往城里赶了:“原來是这样啊。多谢大哥。”
说完。他一扭身三两下就**了前姓的人流之中速速的摆脱了那位中年人的视线。
“这位老哥也实在太能扯了……”
一分钟后。心里嘀咕着的袁华已经挤进了县城。可等他四面一看。乖乖。人山人海。城里的人比堵在外面的人还要多。如果说在城外的人流还是缓缓有序蠕动的话。那城里就简直可以说挤得像是沙丁鱼熬成的粥。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到处都是人头。到处似乎也都在不停的动。可偏偏挤在人群中的袁华却发现一分钟也往前挪不了连三步。即便是这两三步似乎也只是被前后的人给架着往前挪。而不是自己作主给走的。
人实在太多了。才想办法往前相对快速的行进了不到三十米。袁华的头上就已见汗了。
除了人贴人的拥挤外。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耳边响个不停的嗡嗡声。也不知道这满街满巷都快被挤成了烧饼的人们哪來那么大的兴致。几乎人人都在兴奋的说个不停。众多声音汇聚成的噪杂声浪吵的他简直都快要崩溃了。
“天啊。这城市的人都疯了么。赶个庙会而已。而现在才不过早晨七点多一点啊……”
袁华一边在心里大声的哀号声。一边努力的想法尽可能快的前行。
等他好不容易挤进人头更为攒动的城中广场时。这才忽然发觉身边沒刚才那么挤了。不但沒刚才那么挤了。而且眼前还难得地出现了一地面积不小的空地。
这是一块用彩色缆绳和十多名手拿便携式话筒的警察硬生生从人潮里圈出來的半圆形空地。
空地的前半截铺着显眼的红地毯。上面摆着十几排椅子。椅子的最前面。还摆着一排桌子。此时正有几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往桌子上铺杏黄色的桌布。
这一排桌子的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是一个用气球和彩绸扎成的拱门。门后是用嫩绿色地毯铺就的一个半圆形地台。地台高不过三四十公分。但是面积却一点都不小。足有三百平米的大小。眼下。地台上也有**个年轻人正在不停的忙碌。
“哎呀。可算是出來了。
眼前陡然出现的空旷和色彩让刚从人山人海中挤出來的袁华不由的就松了一口长气。
“往后退。往后退。眼睛长裤裆里吗。往后退……”
还沒等他这口长气出匀。骤然炸响于耳边的刺耳喇叭声就已带着一股大力向他卷了过來。
他身子一侧。让开了猛推向肩头的大手。但是却让不开轰响于耳畔的喇叭锐鸣声。
“吱……”
被放大了的刺耳电流声近距离轰了一声后。浑身打了个了冷颤的他顾不上再去计较面前这位粗壮警察更为难听的呵斥。一转身重新挤进了铁壁似的人墙。
“混蛋。算你跑的……”
袁华人都以挤进了人墙好几米。耳边犹能听到刚才那位警察的骂声。郁怒之余。他到底还是沒忍住在拐进方羽所住的那家旅馆前。扭头狠狠的远远瞪了那家伙一眼。
然后。他才在猛然响起的一声刺耳锐鸣中扭头挤进了旅馆的大门。
太多人的结果。就是连旅馆的小门厅里都挤满了人。直到他挤上三楼之后。环境这才显得宽松了一些。
抹着头脸之间汗珠。他很快就确定了方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