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中,注明的苏青青坠楼处。
一咬牙,孟胜蓝紧握着铜钱的两只手挥舞了起来,按照一哥现在的速度,两只铜钱撞击三下的功夫,正好能让他停在距离栏杆的两步处。
“锵!”
两枚硕大的古钱相撞,发出了一道暗哑的金铁交鸣声。
薄雾中,一哥模糊僵硬的身子明显一颤后,继续向前挪动。
“锵!”
又是一声暗哑的交鸣,一哥身边的薄雾开始消散,而一哥也停住了脚步,开始游目四顾。
孟胜蓝此时已经汗流满面,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此时身上的这些汗究竟是冷汗还是热流。
眼看着铜钱连续两下敲击之后,一哥还未能从那种状态中解脱出来,她心里又气又急 ,用尽全身的力气,又再次狠狠地将两只手往一起挥去。
“啪!”的一声轻响,她快要装到一起的两只手被一只大手拦住。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方羽清朗的声音,“交给我吧!”
她闻声一喜,还没顾上转头的瞬间,双手里的铜钱已被方羽拿走,而他的人也已上了楼顶。
楼顶栏杆处,已散去了薄雾遮挡的一哥动作僵硬依旧,而清晰显露出来的脸上,面色却殷红如血,圆睁的双眼中,眼珠上翻,露出的全是一片眼白,就见他僵硬而又非常女性化的伸手一抚额际,嘴里发出了一声令孟胜蓝再度毛发竖立的幽幽叹息:“青凝,青凝!姐姐这次真的被你给害惨了!”
随着这声叹息的出口,一哥就在他殷红如血的脸上浮起的那抹令人心碎的凄然笑容里,腾起了身体。
“磬!”
就在他双脚刚刚离地的刹那,方羽手中的两枚铜钱已电射而出,在他头顶的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这次发出的,不再是那种金铁交鸣似的暗哑声音,而是一声直入脑际的清越交鸣。
声音响起的瞬间,已经腾跃而起的一哥如被雷击,浑身剧烈的一颤后,身体一软,落在了原地。
“哇!”的一口污血,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从他口中喷出。
紧接着,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没想到两次见面,都要你给我治伤。”
一哥轻轻喘息着,就那么背靠着栏杆坐在楼板上,笑着抬起了头。
“大夫遇见病人,不治还能干什么?”方羽把针从他身上取下,也笑着坐在了他身边。
“你真是大夫?”喘息稍定的一哥扭头望着收针的方羽,眼里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虽然还没拿到正式的行医资格,不过勉强还能算是吧。起码我自己觉得应该是。”
方羽好像根本没发觉他眼中的笑意和此时盘旋在身体周围的那股微弱气息,只管笑着把手里扁长的针匣收进了怀里。
为了这匣老萨满斯库送给他的银针,他特意请人在自己所有的外套里都缝了专门的口袋。时至今日,也只有像他这样相对古老的医家子弟,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一些传统的维护和坚持。
一哥笑着,眯起了眼睛。
从这次一见到方羽的瞬间,他连自身的伤都没管,就开始了用秘术来感应方羽的气息。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惊讶的发现,他竟然没办法从方羽身上,感应出任何一丝和常人不同的气息,更不用说感应到昨晚给自己疗伤时,一下就把自己冲晕过去的那股庞大气劲了。
更让他惊讶和震撼的是,在他感应探测的过程,方羽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对他的感应和探测做出多余的反应,从头至尾,他居然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毫无反应的让自己任意施为。
期间,他的呼吸,心脉的跳动,血气的流行,都没任何的变化,就连他眼中的神情,皮肤上的毛发等等细微之处,都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这怎么可能?
难道面前这年纪轻轻的青年人,一身的修为真的已到了自己连一点痕迹都摸不着的地步?
“你太性急了,本该休养上三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的旧伤,这下就要至少休养上半年才能恢复过来。如果期间再出现类似状况的话,你这一身本事,包括你先天的那点特别,估计就要全废掉了。”
就在眯着眼的他还在心里寻思的时候,收拾好针匣的方羽开口打断了他的心思。
“都被你发现了?这好像有些不公平啊,方羽。”一哥微微一愣,随即放下心头的疑惑,笑了起来。
面前这个奇异的年轻人,从昨晚见面之初,就出乎预料的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展现了他强大的一面,随即又在刚才,敞开怀抱,让试图感应的自己软软地吃了个闭门羹。
而现在又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随意的提起这些本该是个人最隐密的东西……
前前后后截然不同的出场和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前后矛盾的奇怪表现,再加上孟胜蓝昨晚不实不尽的含糊介绍,都意味着面前这个叫方羽的年轻人是个颇有意思的有心人。
既然你都选择了这么绚烂的出面,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来直面? 抱